他有點不適應的動動腳趾,光裸的腳掌踩在走廊暗紅的地毯上。
白皙的腳背線條流暢,隱約的青色血管像被畫筆勾勒在上面,腳跟足尖帶著健康的粉色。
很好看,但不是光著的理由。
蘇清月先是莫名其妙的闖進來,然后又把他趕出管家房間,把自己鎖了進去。
可是管家回來不就死翹翹了嗎。
難道從里面鎖門了管家就進不去屋子了嗎?
搞不懂。
齊明也不想蹲在門外等管家回來,總感覺像跟家長告狀一樣,有些丟人。
于是他從左邊樓梯準備回自己房間。
一一一一我和兇手躲貓貓一一一一
“弟弟啊……”
“明耀……”
“你怎么還不去死呢……”
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掩蓋不住的殺意,從青年的嗓中傳出,“哥哥有點心里話想跟你說。”
“出來吧……”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四樓走廊,步履蹣跚,搖搖晃晃,看上去有一米九高。
兩邊門上鑲釘的門牌只到男人的下巴,門框也顯得做小了幾分。
被洗的有些發白開線的灰藍色舊衣看上去就是廉價的質地,即使這樣也像是穿了很久,掛在身上顯得有些空蕩,全憑青年高大的骨架撐著。
被青年握在右手的錘子像是定制過的。
半人長深灰色的金屬桿子和雙拳大的錘頭澆筑一體,僅在手柄處纏了一層灰色的破布條防滑。
看上去就是把特殊用途的兇器。
錘頭在地毯上隨著腳步拖拽著,發出沉悶的響聲。
如果要死的話,是鐮刀還是錘頭對于死神估計都差不多吧。
“哈……嘍!?有人在嗎?”
青年的嗓音突然高昂起來,神情也有些振奮,凌亂頭發掩蓋下的臉上嘴角裂開,驚悚又吊詭,“我好像聞到了好朋友的味道!”
“讓我來嘗嘗好朋友吧!”
老王靠在床頭,在四樓的房間內聽著門外兇手神經質的自自語,將手中的雜志又翻過一頁。
“踢踏踢踏!”
青年用力跺著腳,拖著錘子往前走,“頭顱落下!”
齊明正躲在左邊的樓梯口,緊捂著鼻子和嘴巴。
心臟急速跳動,迫切到想從嘴巴里跳出一樣,帶著耳邊都傳來聒噪的鼓動聲。
我是真該死啊。
齊明痛苦的閉了閉眼。
之前從三樓樓梯往上走的時候他隱約的聽見有人說話,他沒聽清楚,還以為有隊友在四樓討論。
于是齊明興沖沖的幾步上來想告訴隊友:“他回來辣!”
結果就聽見殺人魔那瘋狂的喊話。
嚇的齊明拔腿就要往樓下跑,就算在管家門口扎根他也不上來了。
可惜齊明剛抬起腿,拐角處的地毯就像泥沼牢牢吸附住他的腳掌,動作快的跟樹懶一樣。
幾秒鐘就讓他汗流浹背。
動起來啊!
事實根本不以他的意志為轉變,齊明試著動下另一條腿,結果用力不當失去平衡,整個人都往前栽了過去。
他抬起頭。
一雙干凈卻老舊的球鞋停在面前。
別。
(血腥地毯:老板,今年可以升職加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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