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肇在藏玉殿發了一頓脾氣,回去后胸口疼的厲害,鄭衡忙請太醫來。
太醫院判把脈,不由皺眉,“陛下似乎是補過頭了,氣血沖脈,又兼之情緒過大,才會引起胸痛。”
為了緩解亓肇的疼痛,院判在請示過后給亓肇放了十指血,“陛下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實在不必大補,大補過頭就是毒。”
“近來吃的都是往常這個季節吃的東西,怎么就大補過頭了?”亓肇疑惑,“來人,讓院判看看最近吃的東西。”
院判查閱膳食,“食補溫和,陛下食用的這些按說不會有這么大效果。”
“陛下是不是在各位娘娘用了飲食沒有記錄?”院判問鄭衡。
“陛下在諸位娘娘那只用茶點,在長樂宮用的多些,但是娘娘和太子都是一同食用,應該沒問題吧?”鄭衡回憶。
“去給皇后和太子請個平安脈,看她們有沒有補過頭的情況?”亓肇問,“接下來兩日清淡飲食,也許只是今日太過生氣引起的。”
臘八節宮里要設宴宴請命婦,杜玉珍穿著禮服出席,十分隆重,魏向晚只當她從喪子之痛走出來,有心情打扮,并不在意。
杜玉珍臉上擦了很厚的粉,遠看氣色還好,近看不能細看,眼底的血絲,眼下遮不住的青黑,都表示她已經憔悴至極,強弩之末。
她直勾勾的看著魏向晚。
今日宴會,魏向晚穿著一身玫瑰紫,顏色穩重低調,只是白膚勝雪,烏發云鬢,再配以金燦燦的首飾,反而襯得她人比花嬌。
進宮多年,她絲毫沒有磨損,即使生了孩子也不影響她的艷光。
反觀自己,其實四皇子沒死,她也老了許多,再不復剛入宮時的嬌嫩。
小時候同母親去各處交際,母親笑說,看人家過得好不好,衣服首飾是次要的,要看她的臉,她的眼角,過得好的人一開口就是和風細雨,過得不好,即使是花團錦簇也是綿里藏針。
杜玉珍那時候不懂,穿好的首飾衣服自然就是過得好,難道穿著舊年的衣服戴著舊年的首飾,只是笑臉迎人就過的好了?
笑容擠擠就有了,衣服首飾可假裝不出來。
現在她明白了,她進宮當了貴妃,錦衣華服,沒多少太太能比得上,但是她能說自己過的好嗎?
她現在連笑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杜貴妃是許久沒見到娘娘了,想了,這眼睛粘在娘娘臉上挪都挪不開。”宋含珠看杜玉珍狀態不對,故意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