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肇知道太子每日課程結束后會去長樂宮,陪同皇后用完晚膳才會回無極宮。
正好這段時間亓肇可以去后宮轉轉,晚上再回來陪太子睡覺。
其實太子在無極宮有自己的寢殿,但是他剛到無極宮時亓肇一番慈父心腸,擔心他一個人睡害怕,一定要他過來跟自己一起睡。
結果亓曜睡習慣了,就不肯自己睡,每天晚上找父皇,弄得亓肇無論白天去了誰宮里,晚上都得乖乖回來。
亓肇心煩之下,不由自主就走到了長樂宮,魏向晚見他來彎起笑眼,十分自然地上前接他,絲毫沒有亓肇這段時間故意冷落她的疑惑和憤慨。
“太子說文華殿的點心都是你特意準備的,比長樂宮的好吃,我特意過來看看,有什么不同。”亓肇看她如此自然,放松之下又有些自嘲,皇后從來都是妥帖人,怎么會以為皇后會像其他人一樣哭著求著要說法要解釋。
“小孩喜甜又好新鮮,不過是讓廚房把點心做的精致小巧些,也沒有旁的不同。”魏向晚這么解釋,但是也給個眼色讓宮人端一份過來。
“身體好些了嗎?”亓肇問魏向晚。
“我這是自小就有的弱癥,沒有什么好不好,都得仔細養著,一個不慎就會復發。”魏向晚已經很精明,所以不會向外界展示她強壯強勢的形象,聰明卻羸弱,這點就很好,不會引起其他人的緊張。
“后宮除了你,誰都不能抵擋太后的強勢,貴妃也不行。”亓肇嘆氣。
“陛下說的可是盧相夫人的事?”魏向晚對此事也有耳聞,“人死已矣,陛下再思考此處毫無意義,太后在宮中斥責盧相夫人失儀,陛下若優撫盧相,這不就是譴責太后做錯了嗎?”
“那她就白白死了?”亓肇反問,“盧桑也是半頭花白的年紀,他已經位極人臣,發妻卻因為這種理由去世,他要質問我,我回答不上來啊?”
“盧相的質問不是已經在他的上書里嗎?陛下不知道怎么回答?”魏向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