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溫書讓人將赫連伽瀾叫到了書房。

燭火跳動，映著他眼底的冷意，“離開公主府。”

赫連伽瀾倚在門框上，唇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并非我不想走，是她不放我。”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溫書，目光里帶著幾分挑釁，“除非你能說服公主。”

話音落，轉身便往外走。他心里清楚，溫書不過是姜若窈手中的一枚棋子，并不能改變她的決定。

書房內，燭火因門開時灌入的風晃了晃，溫書望著那道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指節在案上捏得發白。

赫連伽瀾，別怪我手下無情。

——

姜若窈微蹙著眉，鬢發汗濕，貼在泛紅的頰邊。“夫君”

溫書望著身邊之人嬌媚的面容，心底滿是不舍。

明日他便要動身前往青州核查鹽稅。

他與公主成婚才月余，正是新婚燕爾之時，本想開口推拒這差事。

可朝中幾位老臣已聯名舉薦，稱他心思縝密、行事果決，是查辦此案的不二人選。

如今圣意已決，即便他有千萬個不愿，也只能領旨。

只是青州一案牽連甚廣，據說當地官員盤根錯節，極為棘手。

可反過來想，若能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于國于民都是大功一件，他的官途，必然能更上一層樓。往后才能更有底氣站在她身邊。

此次前往青州，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他實在放心不下姜若窈獨自留在府中，尤其是府里還有赫連伽瀾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