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住一點點穩住身下狂躁的馬,“你贏了。”
姜若窈松開掐著他手臂的手,指尖撫過他被自己捏出紅印的肌膚,動作竟帶著幾分溫柔。
“早這樣聽話,何至于鬧到這般地步?”
說罷,她坐直身子,理了理被風吹亂的披風。
馬兒再次邁開蹄子前行。
“姜若窈,”他忽然開口,“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掙脫了這蠱,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姜若窈回頭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本宮可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
抵達公主府時,天色已然大亮。
姜若窈回了自己的房間,剛推開門,便頓住了腳步。
溫書還坐在榻邊,身上依舊穿著那身大紅的喜服。他聽到動靜,緩緩抬眼,眼底布滿了濃重的淤青,顯然是一宿未睡。
四目相對,姜若窈忽然有些失措。
“回來了。”溫書先開了口,聲音很輕,帶著熬夜后的沙啞,聽不出喜怒。
“嗯。”她應了一聲。
溫書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為她理了理因縱馬而凌亂的發絲。
“抓到了?”他問。
“嗯。”姜若窈又應了一聲,望著他眼底的青黑。
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本該是洞房夜,她卻將他獨自丟在空寂的新房,自己追了一夜逃奴。
溫書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卻依舊平和,溫聲道:“那便好。”
他強壓下心頭翻涌的陰鷙,“我讓廚房溫了參湯,你先墊墊肚子,折騰了一夜。”
見他這般體貼,沒有半分怨懟,向來心硬的姜若窈竟也生出幾分愧疚。
“昨夜的事,是我不對。”
溫書卻笑了笑,手在袖中攥得死緊。“夫妻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
他朝外揚聲,“將參湯端進來。”
侍女應聲而入,將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放在桌上。
溫書看向她:“喝完歇著吧,你臉色瞧著不好。”
又道,“我去書房處理些公務,你醒了再差人喚我。”
說罷,他轉身往外走。
可剛踏出寢殿的門,他臉上的溫和便瞬間褪去,眼底那片被強壓下去的沉郁翻涌上來。
他如何能不在意?
那是他們的新婚夜,她卻為了另一個人,將他棄之不顧。
只是在她面前,他必須偽裝好。偽裝成她心中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