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放下托盤,把他的拳頭包住,“心再小,也裝得下整個世界,何況是一個人?給你喝一口,你喝不喝?”
她坐下來,輕輕攪拌了一下陳嬸煮的湯,看起來是甜的。
她笑了,勺子喂到他嘴邊,“這叫生活里的甜,都分你一半。”
蔣仕凡也笑了,“你的這些花巧語,我怎么就這么愛聽呢?”一口喝了下去,確實甜!
這一刻,簡知很滿足。
花巧語因為愛才動聽,如果沒有愛,說得再甜蜜,也只會讓人想逃吧?
她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著湯,他便在她房間給她整理,她回國后網購了一些東西,包裹倒是拆了,但還沒來得及收拾,都堆在房間呢。
他一一給她擺放好。
該掛進柜子里,掛進柜子里。
該收進抽屜的收進抽屜。
直到他在抽屜里發現一個木頭的小盒子,很可愛很精致。
“這里面裝著什么?我能看看嗎?”
簡知一看,這不就是她裝石頭的盒子的嗎?她點點頭,“你看。”
蔣仕凡打開盒子,便看見一顆光滑的石頭,顏色很漂亮,樸拙的雕工刻了個圓,圓里面還刻了花瓣。
“你刻的?”蔣仕凡擺弄來擺弄去,只覺得這塊石頭已經被人在手里摩挲了千萬遍吧,才會變得這樣的油潤光滑。
簡知喝著湯看了眼,點點頭,“高中時候刻著玩的,丑死了,人家都不要,不然也不會回到我手里來。”
本來是送給溫廷彥的,可惜那時候的他已經不需要了,最后不知怎么到了孟承頌手里。
“怎么會丑呢?”他反駁,“用心刻的東西,在乎你的人會把它當成寶貝。”
他本來猜測是溫廷彥的,結果聽她這口氣不是?
“是嗎?”有道理的,不然那時候溫廷彥怎么不要?
蔣仕凡將石頭握在手心里,“送給我好不好?”
簡知想了下,“不太好啊,我送你別的都可以。”
“為什么不好?我不想要別的,就喜歡這個。那些貴的東西我什么沒有?”蔣仕凡握著石頭不放了。
“不是……”簡知伸手把石頭從他手心里摳了出來,“這個石頭雖然是我刻的,但是,也是別人的遺物,遺物送人總是不太好的。”
“遺物?”蔣仕凡不懂了,“誰的?我認識嗎?”
簡知搖搖頭,“你肯定不認識啊。也是高中一個同學,不是我們班的,我也不知道這個石頭怎么到他那兒去了?再見到它,他人已經不在了。”
“是什么樣的人啊?”蔣仕凡看著她,冒出酸酸的笑,“寶寶,我發現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你的朋友我幾乎都不認識。”
“他叫……孟承頌。”再次說起這個名字,簡知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心里還是有點酸的,畢竟同學一場,卻年紀輕輕就不在了。
蔣仕凡不想告訴她:這個孟承頌一定很愛你,可能比溫廷彥更愛你。
他受不了任何人來和他搶奪簡知的愛了,一個溫廷彥就夠夠的了,怎么又來一個孟承頌,哪怕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
“寶寶……”他委委屈屈的樣子,“真希望我能早出生兩年,真希望我出生在海城,就在你們那個區,讓我可以將你的青春占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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