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心里堵著一口氣。
就如同結婚的時候裝的那套新房,確實是按照駱雨程的夢想去裝的。
其實那時候的他,公司剛剛有轉機,有資金,但也沒那么充分,新房是貸款買的,但那時候心里想的是:怎么樣?你喜歡的裝修,你設定的密碼,我都給另一個女孩了,我給得起。
所以,五年后駱雨程回來,他帶著這份不甘心,享受著駱雨程的崇拜和愛慕,內心有著幼稚的滿足。當年拋棄自己的人,現在乖乖捧著他,討好他,心里那口氣,終于平了。
可是,后來,他心里的天平失了衡。
一如禹之琪說的那樣,他卑劣地享受著兩份感情,在這樣的曖昧里沉迷了。
享受著駱雨程的崇拜,報復性地把寵愛和縱容都給了駱雨程,好像這樣,就能證明給當年那個落魄的自己看:我出人頭地了,我無所不能。
愛和不愛,他根本就沒有去想過。
他只是想瘋狂在駱雨程面前證明,他的強大,他的呼風喚雨,只要他愿意,可以把一個女人寵到極致。
當然,這其中,他傷害了簡知。
但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想過這么多,只是在和駱雨程的相處里漸漸迷失。
他跟簡知解釋,他只是念著駱雨程當年志愿者的恩情,他和她之間什么都沒發生。
這個理由也許是站得住腳的吧?總要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撐住自己陰暗卑劣的心理。
但他真的是這么想的,他可以為駱雨程做任何事,但是不會對不起簡知——他所謂的對不起簡知,就是會守住界線,不會做越軌的事。
但禹之琪說,精神越軌也算越軌。
算嗎?
他精神越軌了嗎?
他其實自己都分不清了。
對于駱雨程,到底是不甘心,還是愛,他也分不清了。
他唯一吃定的是,簡知愛他,愛到癡迷,所以,不管他內心的天平怎么偏,簡知總歸是他的溫太太,永遠都不會變。
但后來,在海島的那個晚上,駱雨程從他身后抱住他的那個晚上,他明確了:他不可能跟駱雨程有任何實質性的逾越。
他的歸屬是簡知。
那一晚,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見到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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