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局的路上,溫如許一句話沒說,安靜地看著窗外。
葉江坐在她旁邊,葉開禮坐副駕,年輕的民警在前面開車。
持刀行兇的那個男人,被扣押在另一輛警車上。
溫如許看著倒退的街景,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像是發生過。
對,就是發生過。
那年在曼谷,也是像現在這樣,她跟葉江坐在后面,葉開禮坐在副駕,只不過那時候是閻浩開的車。
葉開禮那時候還很年輕,才二十一歲,葉江也才二十九,叔侄倆在車上唇槍舌戰。
最后葉江一怒之下開了槍,打傷了葉開禮。
溫如許當時心有不忍,替葉開禮求情,卻惹怒葉江,被他好一番折騰。
五年了。
明明她已經離開了葉江五年,為什么又再次陷入到他們叔侄倆的爭奪中。
溫如許再次耳鳴,耳朵里面翁翁的,她抬起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地喘著氣。
葉江一直在看她,看到她捂耳朵,知道她應該是病情又發作了,心臟狠狠一擰,慌忙將她抱在懷里。
“許許。”葉江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輕撫她后背,“別怕,許許別怕。”
溫如許受到驚嚇似的,大叫一聲,一把將葉江推開,瑟縮著貼住車門,嘴唇顫抖:“別,別碰我。”
葉江只覺心臟像是被丟進了絞肉機,絞得粉碎,疼得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好。”他舉起兩只手,聲音嘶啞地開口,“你別怕,我不碰,不碰你。”
說出這句話時,他心疼得仿佛在滴血。
葉開禮一直偏頭看著后面,看到這一幕,心里很難受。
如果當年他沒有威逼利誘地將溫如許帶回葉家,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事?
然而千金難買早知道,這世間最絕情的就是沒有如果。
“許許。”他喊了聲,想說一句“對不起”,只是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