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沒理會她。
陛下對趙家生了厭棄,她是趙家女,陛下又怎么可能再給她大權,讓她掌控后宮?
除掉惠妃。
生下皇子。
說得容易。
做起來,步步都難。
畢竟她見識過陛下偏袒一個人的時候,會做到如何的沒底線!
一個愚蠢的溫氏,都叫他親手調教的機關算盡,原本就頗有手段的惠妃,再有陛下的偏袒,哪兒有那么好對付!
“這件事本宮自由主張。”
趙貴人著急除掉惠妃后,有機會侍奉陛下,好懷上皇子,著急道:“我聽說,溫氏得寵是因為長得像陛下從前最心愛的女子。”
“所以只要她的臉在,肚子里的貨還在,陛下就永遠舍不得殺他,她也有用有翻身的資本。若是溫氏和腹中胎兒,死在惠妃的手里,陛下一定會殺了惠妃吧!”
皇后一怔:“陛下從前有心愛的女子?”
趙貴人點頭:“溫家闖禍,陛下沒暴斃,還下狠手處置,父親覺得有些蹊蹺,就派人深查了一下,結果就查到了這件事,千真萬確的!”
皇后心下一陣酸澀。
她是陛下的發妻,與他一路風風雨雨地走過來。
結果他的心里,連一個角落都不曾留給她!
趙貴人上前:“皇后娘娘,咱們可得抓緊時間了,否則惠妃的外祖家,只怕是要爬到咱們趙家的頭上來了!”
皇后抬手撫摸她美麗的容顏。
嫉妒,又嘆息。
嫉妒她年輕貌美。
嘆息她就算擁有這些,卻也抓不住陛下的心!
“好好打扮自己,用心侍奉陛下。除掉惠妃的事,本宮有了主意,會告訴你的。下去吧!”
趙貴人見她疲憊,也不敢再說什么。
告退離開。
皇后搭著心腹的手,進了寢殿。
所有擺件、用物,都是中宮的規制。
但寢殿卻明顯不如翊坤宮、永壽宮來得奢華寬敞,甚至沒有重新修繕的痕跡。
可見陛下對她,對趙家,依然心存芥蒂。
在狀態前坐下。
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輕扶持依然彈潤的臉頰。
看不出來二十六歲的痕跡。
這是她精心保養后的成果。
可是兩次小產帶給她的傷損太大,與后宮里那些年輕妖艷的狐貍精比起來,差距一下就出來了。
她不再年輕。
陛下,還會肯留宿長春宮嗎?
姚靜女官:“娘娘,得想辦法誕下有趙家血脈的皇子。”
皇后想起太醫說過的,她想要再懷上嫡子,幾乎已經不可能。
她不是小雞肚腸滿腦子情愛的女人,可讓她把親妹妹送上丈夫的床,以后撫養不是親生的兒子,她真的無法接受!
姚靜女官怎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讓趙貴人先誕下一個皇子,陛下和趙家之間就有了骨肉牽絆,對趙家,自然就不會那么狠了!”
“您把孩子養在膝下,陛下在意子嗣,必然多來長春宮,您想再有孕,機會才更多。再者說,您幫趙貴人想辦法,能不能懷上,也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不是?”
“不然老爺和夫人,又要不停叫人傳話,給您壓力。”
皇后無奈。
閉上了眼眸。
……
如沈令儀所料。
皇后回宮之后,日子很太平。
年過得很和諧。
恰好過年時,沈令儀正式出小月。
蕭御宸幾乎都宿在她的翊坤宮。
轉眼就開了春。
有晴帶著小青鸞溜達回來。
她機敏細心,也慣會與人打交道,總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細節,也能從細節下手,讓對方自己吐露秘密!
神神秘秘地湊到主子耳邊道:“奴婢剛才遇見了元祿,從他嘴里挖出了個消息,陛下初一十五雖然都會去長春宮安置,但從未與皇后行過夫妻之禮。”
“皇后著急,還想跟陛下小酌微醺,沒想到被陛下呵斥不莊重。皇后著急,又不敢再學年輕妃嬪那般跳舞彈曲什么的,前兒十五,把趙貴人留在了長春宮,入夜后讓她去伺候陛下。”
沈令儀詫異。
古代的世家女還真是肯犧牲自己,一切以家族利益為上啊!
“陛下怎么回應的?”
有晴眼睛睜得溜圓:“昨晚就是趙貴人在長春宮偏殿侍奉的陛下!”
沈令儀:“……”
他這是成心打皇后的臉啊!
這讓她感到奇怪。
皇后明面上并沒有什么大的過錯,甚至還是被他的寵妃逼得不得不避走行宮的可憐人,盡管因為趙家的猖狂而對她疏遠,也不至于這么不給她臉面。
難道背后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