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宸那個角度看不到虞嬪什么表情,但見兩人如此神色,自然認為虞嬪仗著身孕在眼神威脅沈令儀不許計較,十分不悅。
“虞嬪無證無據針對寧貴人,罰抄女德百遍,抄完之前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虞嬪愕然。
可她也知道,這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拐著彎的向沈令儀致歉,所以沒她說“不”的資格,不然就是不懂事,是惡毒!
忍住去瞪沈令儀的沖動,抽搐著眼角應下:“臣妾不小心誤會了寧貴人,心中也十分愧疚,臣妾會好好抄寫女德,以后一定謹慎行。”
沈令儀緩緩掃過那幾個疾厲色的。
一個個都忙避開了眼神。
輕輕摩挲著手背,疹子有點癢:“當時是嬪妾先去的牡丹園,為什么慶嬪的宮女卻說是慶嬪先到?明明藥粉是慶嬪身前揚起的,為什么這宮女卻說是嬪妾揚的?”
“還有嬪妾回來的路上,有個小宮女端著臟水兜頭往嬪妾身上撞,讓嬪妾不得不回去沐浴更衣,想來也是受人指使,好叫嬪妾百口莫辯。”
“嬪妾記得,那小宮女手腕上有個拇指大小的灰色胎記。”
元祿立馬吩咐了侍衛去把人揪出來。
蕭御宸清雋面容再度陰沉下來:“你是說,致使小產的藥粉是慶嬪自己撒的?”
沈令儀委婉道:“紫金藤的粉末一定是事先撒在了牡丹半開的花心里,所以慶嬪當時摘了一朵在手里搖晃,粉末就揚了出去,至于是不是她事先撒進去的,嬪妾不敢確定。”
容妃道:“若非慶嬪事先撒進去的,怎么會這么巧地摘到了那一朵?她身邊的宮女又怎么會故意撒謊污蔑寧貴人?”
“若不是有人指使,宮人怎么敢往妃嬪身上潑臟水?巧合和污蔑同時出現,往往就意味著是蓄意算計!”
蕭御宸是帝王。
堂堂帝王怎么能容許妾妃如此愚弄自己,讓他差點冤了無辜!
“把慶嬪身邊的宮人全都拖出去仗刑,直到有人說出實話來!”
來不及呼救抗辯,人就都被拖了出去。
沒有塞嘴。
板子呼嘯著揚起落下,帶起陣陣慘叫。
聽得人心驚肉跳。
板子落在自己身上,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攀咬沈令儀的宮女就什么都招了。
“慶嬪娘娘的胎之前一直好好的,前幾日突然沒了胎動,和當年皇后娘娘的情形一樣,娘娘知道一定是胎死腹中了。”
“又怕被陛下責怪沒有照顧好皇嗣,或者以為她的身子是有什么問題,會從此沒了恩寵,所以拖延著不敢情太醫來看。”
“昨日陛下翻了寧貴人的牌子,又中途離開,讓她成了滿皇宮的笑柄,娘娘就想到栽贓給寧貴人,說她恨陛下給她難堪,才故意害死皇嗣以報復陛下。”
“只要計劃順利,娘娘既能除掉貌美的潛在對手,又能得到陛下和太后的憐憫,以后還能有機會懷上皇嗣。”
她說完,往沈令儀身上甩臟水的宮人也被丟了進來。
“陛下饒命,是慶嬪娘娘命奴婢這么做的,奴婢只是聽命行事,不是誠心要害寧貴人的呀!”
虞嬪等人見踩不死沈令儀,立馬又把矛頭指向了慶嬪:“作惡多端,難怪保不住皇嗣,都是慶嬪的報應!”
沈令儀垂眸。
慶嬪胎死腹中,是事實。
但嫁禍給自己,卻是有人暗示引導的她。
因為原書后期,暗示她的那個人漸漸浮出水面,被人告發的時候,證詞里有提過這么一筆:暗示慶嬪落胎栽贓罪人沈氏。
“你們收買了綏福殿的哪個宮人,將紫金藤粉塞進我殿中?”
宮女不敢再有隱瞞,老老實實說了名字。
蕭御宸起身,對慶嬪沒了任何一絲憐惜:“慶嬪貶為庶人,即刻打入冷宮!陪嫁心腹一律杖殺,其余侍奉宮人全部發賣。”
“往后若再有人敢行陰險算計之事,這就是下場!”
說完就大步離開。
越過沈令儀時,眉心深深皺起。
貴妃突發惡疾他才離開,事出有因,怎么就讓她成滿后宮的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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