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乎葉家如何波詭云譎,葉清曉兀自過得頗為清閑,日子愜意得幾乎讓她忘了馬球會上的風波。
她原本還想著永毅伯府那邊會不會來找麻煩,畢竟她那一腳挺狠的。
可左等右等,一直都是風平浪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倒讓她有些意外了。
這日,她忍不住在夜闌殿問程復:“掌印,永毅伯府那邊……就這么算了?”她比劃了一下,“我那天好像踹得挺重的。”
程復正在看一份密報,頭也沒抬:“事發后三天,永毅伯老夫人穿了誥命服,想去敲登聞鼓。”
葉清曉挑眉:“哦?然后呢?”
“東廠的番子就守在登聞鼓旁邊。”程復放下密報,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就等著她敲。只要鼓聲一響,她想走明路,咱家就直接按《大鄴律》辦事了。”
見葉清曉一臉懵逼看著他,程復進一步說明,“語侮辱女子,割舌;動手動腳,便是剁手剁腳。楚晟當時堵你在女眷凈房附近,咱家就直接在午門口將他削成人彘,給京中那些不長眼的立個規矩。”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內容卻極血腥,葉清曉絲毫不懷疑他話語的真實度。
葉清曉聽得咂舌,忍不住嘖嘖兩聲:“掌印,外面傳聞你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虛傳。”
程復抬眸看她,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彼此彼此。夫人一腳斷人子孫根的魄力,也不遑多讓。”
不過她好奇的是,“那永毅伯老婦人還是沒敲鼓?”
程復頗為惋惜道,“楚家大郎將人拉回去。”
其實他想要楚晟一條命并不需要那么多彎彎繞,只是想到那狗東西敢來糾纏,不如給他挑個更好的死法,讓別人都看看糾纏葉清曉是個什么下場。
程復挑著眼角看葉清曉,問道,“夫人想讓他死嗎?”
葉清曉聳聳肩,無所謂道,“隨便,只要他以后別蹦跶到我面前,誰管他死不死。”
程復想到葉清曉喜歡出宮玩,難免會交朋結友,于是收斂了殺人的心思,只要楚晟那狗東西知趣,不再跳梁小丑一樣蹦跶,他也不再追究。
兩人正說著,一個小太監躬身進來稟報:“掌印,坤寧殿來人傳話,皇后娘娘召夫人即刻過去一趟。”
葉清曉和程復對視一眼。程復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淡淡道:“該是鹽場的事,找夫人興師問罪來了,去不去隨夫人心意。”
葉清曉這種攪屎棍一樣的德性,哪里會放過這種鬼熱鬧,當即一蹦三尺高,“去!當然要去!”
坤寧宮內,氣氛壓抑。
皇后葉清婉端坐在座位上,臉色不太好看。見到葉清曉進來,并未像以往那樣假意親熱,而是直接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