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知道這只金雕對于靜初的重要性,一邊繼續彈琴,一邊密切注意著那只金雕,已經蓄勢待發。
金雕并未在新宅上空逗留太久,盤旋數圈之后,似乎是有些失望,吃力地抖抖翅膀,又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池宴清推開鳳尾琴,一個縱身,出了新宅,翻身上馬,一抖馬韁,便徑直朝著金雕飛走的方向追趕。
靜初自認,自己沒有這么好的騎術,更沒有池宴清與秦長寂那種八步趕蟬的身手,跟著反而會令池宴清分心。
因此并未相跟而去,而是留在新宅,安心等池宴清回來。
反正,自己的想法,他都懂。
城外。
因為金雕飛得極快,給池宴清的追蹤增加了極大的難度。
兜兜轉轉,又要仰頭留心金雕,又要注意街上行人,幾度失去了金雕的蹤影。
后來出了城,多田間阡陌,瞬間空曠。池宴清騎著馬,緊追不舍。
金雕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等他,在上空盤旋一圈之后,徑直向著不遠處俯沖而下。
池宴清頓時精神一震,擔心打草驚蛇,索性暫時棄了胯下駿馬,一個騰躍上前。
還未靠近,就聽到遙遙地傳來兵器交鳴之聲。
前方曠野空闊之處,一群勁裝短打扮,窮兇極惡之人,正圍攏了一位老者,刀光劍影,群起而攻。
老者須發皆白,手持一柄古樸而又笨拙的古劍,在金雕的掩護之下,艱難抵抗,且戰且退。
他的左胸口處有明顯劍傷,已經有鮮血如注,染紅了胸前一片灰衫。
如今終于離得金雕近了,池宴清也才發現,金雕羽毛凌亂,身上也有血跡斑斑,可能也是受了傷。
難怪它適才叫聲那般異常,顯然是前往新宅或者國舅府搬救兵去了。
而這位老者,應當就是靜初日思夜盼的姜莊主無疑了。
池宴清立即不假思索地飛身而起,一抖手中蛇骨紫金鞭,就朝著那群窮兇極惡之人揮了過去。
紫金鞭蘊含著極為充沛的內力,有橫掃千軍萬馬之勢,一鞭下去,慘叫一片。
繼而豎打一線,一位惡人還未來得及抵抗,就被劈頭蓋臉地抽了一鞭,手里的劍脫手而飛。
惡人們見姜莊主來了救兵,立即轉身,嚴陣以待。
為首之人兇神惡煞:“朋友,你哪條道上的?懂不懂江湖規矩?”
池宴清從容不迫地收起蛇骨鞭:“你們這么多人,欺負人家一位老者,就講江湖規矩了?”
“嘁,少在這里充好人,難道你不是沖著千機弩來的?”
池宴清輕嗤:“什么千機弩?我可不感興趣。”
為首之人詫異地上下打量他:“那你多管什么閑事?這是我們江湖上的恩怨,與你無關,勸你速速離開。”
池宴清渾然不懼:“我若是偏偏要管呢?”
為首之人恐嚇道:“敢惹我們崆峒白虎堂,除非你是活膩歪了。”
原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崆峒派在上京的白虎分堂。假如他沒有記錯的話,堂主好像姓刁。
池宴清緩緩摩挲著手里的蛇骨鞭:“小小崆峒,就敢在天子腳下如此放肆。今兒惹到本世子,就是你滅門之時。”
那些惡人見他口氣狂妄,心中一凜,有人脫口而出:“朱雀紅,紫金鞭,你,你是池宴清?”
池宴清詫異挑眉:“沒想到,本世子在江湖上還有名號。來來來,讓本世子今兒也闖一闖你們的江湖。不怕死的,就盡管一起上。”
那群惡人對視一眼,為首之人終于不甘地一揮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