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研室一間臨時騰出來的小會議室里,氣氛壓抑。
林筱鳴端坐在主位,面色沉冷如鐵,目光銳利,緊緊鎖定著坐在對面的王麗。兩名政研室的女干部,辦公室主任和人事科的一位女同志,肅立在王麗身后,既是見證,也是無形的壓力。
“王麗,”林筱鳴的聲音不高,“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性質極其惡劣!拿你自己的名譽做賭注,更是在拿整個政研室、整個市府機關的形象當兒戲!誣陷領導,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天大的委屈、解決不了的困難,不能走組織程序,光明正大地提出來?!組織是擺設嗎?!”
王麗眼神慌亂地躲閃著林筱鳴的逼視,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節泛白,嘴唇哆嗦著,卻還是梗著脖子,帶著一股豁出去的蠻橫:“林主任!我沒誣陷!就是陸搖!他……他借著指導文章的由頭,把我叫進辦公室,然后……然后就對我動手動腳!他想潛規則我!您不能因為他職位高就偏袒他!我要找書記!我要討個公道!”
“公道?!”林筱鳴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蓋哐當作響,他怒極反笑,“陸搖是科室負責人!他腦子進水了,會在上班時間、在隨時有人進出的辦公室里,干這種自毀前程、自掘墳墓的蠢事?!王麗,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實事求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政研室,不是你栽贓陷害的污濁之地!”
王麗被林筱鳴的怒火和氣勢嚇得一縮,但想到那筆已經到手的巨款和對方的承諾,她心一橫,尖聲道:“林主任!您這就是包庇!就是官官相護!我不管!我就要見書記!書記不給我主持公道,我就去省委門口!我讓他們都知道,你們是怎么欺負我們這些小職員的!”
林筱鳴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的女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厭惡感涌上心頭。他知道,再談下去已無意義。對方是鐵了心要把臟水潑到底,背后有人撐腰,她才有這個膽量。
“好!好!你要見書記?”林筱鳴的聲音冰冷,“李書記在省里開會,還沒回來!你想等,可以!小李,小張,”他看向王麗身后的兩位女干部,“你們陪著她,就在這里等!看好她,別讓她‘情緒激動’做出什么過激行為,出了事,我唯你們是問!”
說完,林筱鳴霍然起身,不再看王麗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會議室。
書記和市長在省里參加會議,副書記也到政法委基層活動,市委機關里現在話事人就只有市委秘書長。所以,林筱鳴過去跟秘書長反應一下情況。
章澤秘書長的辦公室,,林筱鳴輕輕叩門,得到一聲沉穩的“進”后,推門而入。
“秘書長,有緊急情況,必須立刻向您匯報!”林筱鳴神情凝重,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
章澤放下手中的紅頭文件,抬起頭,眉頭微蹙:“筱鳴同志?什么事這么急?坐。”
林筱鳴沒有坐,站在辦公桌前,簡意賅地將三科發生的“非禮風波”匯報了一遍,重點強調了王麗行為的異常、指控的荒謬性以及事件的惡劣影響。
“……秘書長,情況就是這樣。陸搖的辦公室沒有監控,當時也沒有澤聽完,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在辦公室發生這種事……影響太壞了!傳出去,丟的是整個班子的臉!會讓外界怎么看我們的干部隊伍?怎么看我們的機關管理?你的判斷呢?陸搖這個人,你覺得他為人如何?”
“陸搖同志我了解!”林筱鳴斬釘截鐵地回答,“有能力,有原則,雖然年輕氣盛有時觀點尖銳,但人品絕對過硬!他不可能,也完全沒有動機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做出如此自毀長城的事情!這完全不符合邏輯!王麗今天的表現,更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搞臭陸搖,逼他離開!”
章澤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權衡利弊。官場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桃色丑聞,一旦發酵,真假難辨-->>,處理起來極其棘手。他緩緩開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個王麗?”
林筱鳴早已想好對策,此刻毫不猶豫:“秘書長,王麗這種行為,已經嚴重觸犯了組織紀律和職業道德底線!誣陷上級,擾亂機關正常工作秩序,其心可誅!這就像一顆埋在咱們隊伍里的毒瘤,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不嚴肅處理,不足以正風氣,不足以儆效尤!我建議,立刻啟動程序,對其予以‘雙開’處理!同時,在科室內部,對其他女同志進行一次嚴肅的訓誡談話,強調紀律規矩,絕不能讓這種歪風邪氣有滋生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