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殿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落針可聞。
許多官員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冷汗瞬間浸濕了內衫。
反觀奉軍文武,則是面色冷峻地看向他們,蠢蠢欲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殿內依舊死寂,無人動彈。
李徹有些不耐煩,繼續開口道:“現在站出來,朕念在爾等一時糊涂,可罪止自身,不牽連家人妻兒。”
他話鋒一轉,寒意凜冽:
“若是等到朕親手把你們揪出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最后一句,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話音剛落,文官隊列中便有四五人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哀嚎求饒: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臣等當時是鬼迷心竅,受了秦會之那奸賊的蠱惑啊......”
李徹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沒有絲毫動容。
“拿下。”
一聲令下,兩側的親衛立刻上前,將那幾名官員毫不留情地拖拽出列。
“逼宮叛逆乃十惡不赦之大罪,朕,饒不得你們性命。”李徹的聲音斬釘截鐵,“但朕有在先,不牽連家人。”
李徹揮了揮手,對親衛下令:“將他們押入天牢,擇日問斬!”
那幾人聞,頓時面如死灰。
有人當場癱軟,有人發出絕望的嗚咽,被親衛強行拖離了大殿。
其余官員見狀,大多暗暗松了口氣,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但難免也有人兔死狐悲,心生寒意。
然而,就在這氣氛稍稍緩和之際,李徹卻再次開口:
“馮恭。”
一直侍立在丹陛之下的東廠馮恭,立刻躬身出列:“奴婢在。”
李徹抬手指向下方那些官員群體,淡淡問道:
“這些人之中,可還有當日參與逼宮,卻未曾站出來的?”
馮恭頭顱微低,聲音尖細地回道:“回陛下,有。”
李徹冷笑一聲:“給朕找出來。”
“喏。”
馮恭隨即直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入文官隊列之中。
他沒有絲毫猶豫,如同閻王點卯般,伸手指向其中幾人:
“你,你,還有你......”
每點出一人,被點到名字的官員便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有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屎尿齊流。
有人發出不似人聲的哭嚎,跪地磕頭求饒。
更有人眼睛一翻,當場暈死過去。
當然,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也沒膽敢反抗。
開玩笑,這大殿上站著如今奉軍半數以上的猛將,就是把西楚霸王請來,都得考慮一下身體零部件夠不夠大家分的。
李徹看著下方丑態百出的官員們,眼神中的冷意幾乎能凍結空氣。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當初逼宮杜輔臣就在現場,早把人偷偷記下了,怎么可能蒙混過關?
只是李徹為杜輔臣名聲著想,才讓馮恭出面指出罷了。
“朕,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中用。”
“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朕無情了。”他頓了頓,下達了最終的判決,“將這幾人,抄沒家產!”
“其家中子嗣、親屬,凡有官職功名者,一律革除!”
“無官職在身之人,給朕嚴加審查,但有作奸犯科、欺壓良善之行,依律嚴懲,絕不寬貸!”
這一次,再無人為他們求情。
親衛們再次上前,將那些徹底崩潰的官員拖走,凄厲的哭喊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殿外。
正如李徹之前所說,此番入京主要安撫,但也要見血。
朝上的官員多是人精,不見血終究降不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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