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拳頭。
好,哥哥不肯幫忙,那她就去找爹!
她就不信,這偌大的鎮國公府,還沒有她顧清辰說話的地方了!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為林嘉佑鋪平前路,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睜大眼睛看清楚!
次日,顧清辰一早醒來,胸口還堵著一口氣。
兄長的冷漠,林嘉佑受的委屈……
她打定了主意,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去找父親,讓他給林嘉佑一個公道。
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她卻愣住了。
臺子上,靜靜躺著一封信。
信封是再尋常不過的樣式,上面干干凈凈,沒有署名。
她記得清楚,昨夜丫鬟收拾過,這里什么都沒有。
她捏起信封,拆開。
信紙只簡練地陳述了幾件事。
信中說,林嘉佑在錦官城時,并非他自己所說的孤苦伶仃、寄人籬下,他與當地一位富商之女,還有一位守寡的官宦遺孀,都關系匪淺,從中得了不少錢財和人脈。
顧清辰的第一反應,是荒謬。
又是誰在背后搞鬼?是三皇子的人,還是汪若雨不甘心,又在耍什么陰險手段?
這些人,為了對付她,竟這樣憑空捏造,往林嘉佑身上潑臟水!
她捏緊了信紙,怒氣沖沖地便要出門,她要把這封信摔在林嘉佑面前……
剛走到院門口,她的腳步驟然停住。
信的末尾,還附了一個名字和地址。
錦官城,錦繡閣,柳三娘。
柳三娘……
她想起來了。
幾個月前,林嘉佑從錦官城寄來的信中,確實提過這個名字。
當時他說,柳三娘是他一位亡故好友的母親,為人樂善好施,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時常接濟他。
一個心地善良的故人之母?
可這封匿名信里說的,卻是與他關系曖昧的官宦遺孀。
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指向了同一個人。
冷風一吹,顧清辰心頭的火氣,竟退去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莫名的心慌。
她捏著信,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去找林嘉佑問個清楚?
不。
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冒了出來。
萬一……萬一信上說的是真的呢?
這個念頭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怎么會懷疑林嘉佑?
她攥緊了信,轉身快步走回房中,將信紙折好,藏進了一個首飾盒最底下的夾層里。
這件事,她決定誰也不告訴。
一個時辰后,她找到了正在核對賬目的秦放。
“秦叔。”
秦放是鎮國公府的老人,管著府里的大小產業和商隊,是楚若涵最信得過的人。
他抬起頭,看見是顧清辰,笑了笑:“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秦叔,咱們家的商隊,最近可有要去錦官城的?”
秦放有些詫異,但還是答道:“下個月初就有一隊出發,怎么了?”
顧清辰從袖中取出一封剛剛寫好的信,遞了過去。
“麻煩秦叔,讓商隊的管事,路過錦官城時,幫我個忙。”
“把這封信,親手交給城里錦繡閣的老板娘,柳三娘。”
她頓了頓,看著秦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再替我問她一句話。”
“就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林嘉佑的讀書人。又是怎么認識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