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撲過去,將楚若涵連人帶椅子一起拽了過來。
“砰!”
一聲巨響,一盆懸在亭梁上的蘭花重重砸在兩人剛才坐過的地方,紫砂盆摔得粉碎,枯黃的根莖和干土撒了一地。
那盆花,擦著楚若涵的肩膀落下。
若是宋如煙再慢一步,后果不堪設想。
這一下,所有人都嚇傻了。
海棠撲過來,聲音都變了調:“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楚若涵臉色煞白,心口狂跳,她看著地上的碎片,再抬頭看看那空蕩蕩的掛鉤,后怕得渾身發冷。
這一次,絕非偶然。
誰都知道那盆蘭花早就干枯了,按理早該撤下,為何還好端端地懸在那里?
顧君澤聞訊而來時,看到地上的狼藉和楚若涵蒼白的臉。
他一不發,走過去,撿起那截斷裂的麻繩。
繩索的斷口處,有被利器反復切割過的痕跡,手法很刁鉆,若不仔細看,只會以為是自然朽壞斷裂。
“封府。”
“任何人,不得進出。”
他親自坐鎮,影青帶著護衛將整個國公府圍得水泄不通。
府內所有下人,不論資歷,不論職位,全部被集中到前院,一一排查審問,尤其是近一年內新入府的。
審問從白天持續到深夜,整個國公府燈火通明。
然而,那個藏在暗處的鬼,狡猾得超乎想象。
所有人都查不出問題,相關的幾個花匠和仆役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審問陷入了僵局。
人心惶惶,下人們彼此看著對方,眼神里都充滿了猜忌。
那個想害國公夫人的人,就藏在他們中間。
書房里,燭火跳動,映著顧君澤冰冷的面龐。
“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審過了,還是沒有結果。”
顧君澤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一聲又一聲。
整個國公府如今鐵桶一般,外松內緊,可那只藏在暗處的手,卻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
門被輕輕推開,楚若涵披著一件外衣走了進來。
楚若涵走到他身邊,伸手按住他敲擊桌面的手。
“這樣查下去,是查不出結果的。”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鎮定。
顧君澤抬眼看她,眸色深沉。
“對方心思縝密,做得滴水不漏,每一次都像是意外。我們越是這樣大張旗鼓地查,她就藏得越深。”
楚若涵繞到他身后,手臂環住他的脖頸,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上。
“明查不如暗釣。”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既然她想讓我出事,那我們就讓她‘得償所愿’一次。”
顧君澤身形未動,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溫暖干燥。
“我們主動扔下魚餌,引蛇出洞。”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網已經備下,只等著那條毒蛇自己鉆進來了。
不到半個時辰,主院就傳出了消息。
國公夫人受了驚嚇,突然腹痛不止,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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