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吧。”李夫子伸出手。
錢震云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乖乖地將懷中的饅頭取出,放在李夫子手中。
“學生知錯。”他小聲說道,“學生不該偷拿食堂的饅頭。”
“你可知道,私塾有私塾的規矩?”李夫子問道。
“學生知道。”錢震云垂著頭,“學生愿意接受懲罰。”
李夫子沉默了片刻,將饅頭重新遞給他:“拿著吧。”
錢震云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夫子?”
“既然拿了,就不要浪費。”李夫子背著手,看向那間小屋,“那丫頭脾氣雖然不好,但畢竟還是個孩子。餓著肚子,如何能好好反省?”
錢震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擔心起來:“夫子,您不生氣嗎?”
“生氣有什么用?”李夫子淡淡說道,“教書育人,最重要的是因材施教。有些孩子需要嚴厲,有些孩子需要寬容。”
他轉身看向錢震云:“你這孩子心地善良,知道關心同窗,這是好事。但記住,規矩不能壞,下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來找我。”
錢震云用力點頭:“學生記住了。”
李夫子擺擺手:“去吧,早點休息。明日還要上課。”
看著錢震云小心翼翼地走向小屋,李夫子搖了搖頭。
這兩個孩子,一個太過張揚,一個太過內斂,都需要好好教導。
第二日清晨,顧清辰在小屋子里迷迷糊糊地醒來,身子僵硬得厲害。
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透過小窗看到外面已經大亮。
“該死的李夫子,讓我睡了一夜硬地板!”她咬牙切齒地嘟囔著,肚子又開始咕咕叫。
門外傳來腳步聲,顧清辰以為是錢震云來給她送吃的,連忙湊到門邊。
“錢滾滾?”
“是我。”李夫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起來比昨天緩和了些,“顧學子,考慮得如何了?”
顧清辰翻了個白眼:“有什么好考慮的?我又沒做錯什么!”
李夫子嘆了口氣:“你昨日在課堂上不專心聽講,當眾頂撞師長,這難道不是錯?”
“我本來就會背三字經,為什么還要浪費時間聽你重復?”顧清辰理直氣壯地說。
“而且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實話也不能說了?”
門外沉默了片刻,李夫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無奈:“你的學問或許不差,但品行需要好好磨練。私塾不僅是讀書的地方,更是學做人的地方。”
“做人?”顧清辰冷笑一聲,“那你教教我,什么叫做人?是像你這樣,仗著自己是先生就隨便關學生?還是像那些學生一樣,只會拍馬屁?”
李夫子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小丫頭伶牙俐齒,句句都能戳到要害。
“你再好好想想吧。”李夫子最終只能丟下這句話離開。
顧清辰靠在墻上,心里越想越氣。
她從小在鎮國公府長大,雖然娘親管教嚴格,但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哼,不就是個破私塾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踱來踱去,“等我想到辦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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