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議事廳,氣氛依舊壓抑。
楚若涵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擔憂:“君澤,那北燕公主的邀約,分明是鴻門宴,你孤身前往,實在太過兇險。”
“是啊,將軍!”王副將也急忙附和,“末將愿率一隊精銳,隨將軍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段清野重重地將茶杯往桌上一頓,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照應?送死嗎!那妖女既然指名道姓要他一個人去,你們跟去做什么?當靶子嗎!”
顧君澤輕嘆一聲,“北燕公主既然敢提出這個邀約,必然有所依仗。她或許認為,我一定會去,也或許,她有別的目的。
“她的目的就是你!”段清野冷哼,“那妖女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她不是想殺你,就是想……把你變成她那些‘作品’之一!”
這話讓在場眾人皆是心頭一寒。
“我意已決。”顧君澤緩緩說道,“三日之后,我會準時赴約。”
他看向楚若涵,放緩了聲音:“涵兒,你之前不是在研究那枚骨哨嗎?”
“或許,我們可以從那上面找到一些突破口。若能干擾那些‘鬼兵’的行動,我的勝算也能多幾分。”
楚若涵聞,精神略振。
她從袖中取出那枚黑色的骨哨:“我一直在想,這骨哨的吹奏必然有其規律,不同的音節代表不同的指令。”
“只是沒有參照,難以破解。”
“派去搜尋北燕樂譜的人回來了嗎?”顧君澤問向一名副將。
那副將躬身道:“回將軍,已經搜遍全城,找到幾卷北燕的民間樂譜,但大多是些風花雪月的曲子,與軍陣指令似乎并無關聯。”
說著,他將幾卷泛黃的卷軸呈了上來。
眾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失望。
就在此時,錢大夫捧著一個小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間帶著幾分疲憊,卻也有一絲發現的興奮。
“將軍,有發現……”
他將托盤放在桌上,上面擺放著幾個盛著不同顏色液體的小瓷碗。
“在那‘鬼兵’的血液中,似乎是由數十種罕見的毒草煉制而成。這種藥物,能極大地激發人的潛能,使其力大無窮,不知疲倦,并且能暫時封閉痛覺。”
“但,”錢大夫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沉重,“這種藥物的副作用也極其霸道,它會嚴重損傷人的神智,使其逐漸喪失自我意識,最終淪為只知殺戮的行尸走肉。”
“而且,長期服用,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害,即便停藥,也難以恢復如初。”
“那些針孔,”他繼續說道,“應該是施藥的途徑。”
“可有解救之法?”楚若涵急切地問道。
錢大夫嘆了口氣:“很難,就算知道北燕用的是何種藥物,想在短時間內,配出解藥根本沒有可能。”
議事廳內再次陷入沉默。
北燕的手段,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歹毒狠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距離三日之約越來越近。
北燕一直沒有動作!
只有楚若涵一直在不眠不休地研究著那枚骨哨……
而顧君澤,在安排好一切后,獨自一人立于城頭,遙望著北燕軍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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