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澤剛踏進驛站大門,便察覺到楚若涵臉色有些不對。
她正坐在桌案旁,手中把玩著一塊翠綠的玉佩,眉頭微蹙,似有心事。
“涵兒,怎么了?”顧君澤快步走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
楚若涵抬眸看向他,將手中的玉佩遞過去:“段清野剛才來過,這是他留下的,說是給清辰的。”
顧君澤接過玉佩,入手溫潤,雕工精細,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他眸色一沉:“他還說了什么?”
“他希望我能勸你認祖歸宗。”楚若涵直不諱,將剛才與段清野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給顧君澤聽,“他說段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你本就該回到段家。”
“還威脅我們現在身在鄭國境內,讓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楚若涵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顧君澤聽完,嗤笑一聲:“做夢。”
他將玉佩隨手放在桌上,那塊價值連城的美玉在他眼中仿佛只是塊頑石。
“段清野打的好算盤,想用血緣關系綁架我,讓我回到段家為他所用。”
楚若涵見他神色淡然,心中稍安:“你不會被他的話動搖吧?”
“自然不會。”顧君澤在她身邊坐下,“我顧君澤就是顧君澤,不需要認什么祖歸什么宗。血緣關系又如何?”
楚若涵點點頭,轉而問道:“說說皇上找你何事?”
顧君澤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鄭霖想拉攏我對付段清野。”
“他想借你之手削弱段清野的勢力?”楚若涵驚訝道。
顧君澤點頭:“鄭霖坐上皇位不久,早就對段清野的權勢心生忌憚。他今日明里暗里都在試探我,甚至許諾讓我留在鄭國發展……”
“你怎么回應的?”
“自然是婉拒。”顧君澤冷笑一聲,“東晉使臣豈能介入鄭國內政?況且,鄭霖這張龍椅還是段清野扶他坐上去的,如今卻想過河拆橋,未免太過卑劣。”
楚若涵輕嘆:“看來這鄭國朝堂上的暗流涌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一邊是皇帝想要削弱功臣,一邊是功臣想要掌控權利。”
顧君澤握緊楚若涵的手:“所以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再留下去,只怕會被卷入這場政治漩渦中。”
楚若涵面露憂色:“段清野恐怕不會這么輕易放我們離開。他既然敢當面威脅,說明已經做好了軟禁我們的準備。”
顧君澤沉思片刻,目光堅定:“給我兩日時間安排一下,我們偷偷地走。”
“偷偷走?”楚若涵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太過冒險?”
“不冒險就走不了。”顧君澤站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窗欞望向外面。
“鄭霖和段清野都在打我的主意,明面上我們是貴客,實際上已經成了他們博弈的棋子。”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楚若涵點頭也同意顧君澤的做法,只不過,小家伙又要難過一陣子了……
段清野回到將軍府后,心中思緒萬千。楚若涵的話如醍醐灌頂,讓他徹底醒悟。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認回顧君澤,自然不能這樣沒名沒分的。
段家族譜上,君澤一定要是他的嫡子。
“來人!”段清野揚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