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冷笑一聲,用力甩開她的手:“身孕?你確定那是我的骨肉?”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杜若靈心頭。
她瞪大了眼睛,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他知道了?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你什么意思…?”杜若靈聲音顫抖,強作鎮定。
“別裝了。”顧承安聲音冰冷,“你若懷孕,為何要給我下藥?”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下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眼中滿是震驚。
杜若靈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眼前一黑,身子猛地一軟,暈倒在地。
顧承安看都不看一眼,轉身走向府門。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他渾身濕透,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只有那令人發狂的燥熱在體內肆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鎮國將軍府的,只知道那股藥力快要將他的理智燒盡。
他只能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大哥的府邸,至少在那里,他能得到妥善的照顧,而不是落入某些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咚咚咚——”顧承安氣息不穩地敲響了鎮國將軍府的大門。
“誰呀?大晚上的。”
門房的下人不情不愿地打開了門,卻見一個渾身濕透、面色潮紅的人影搖晃著站在門外。
下人定睛一看,驚呼出聲:“顧副將,這是怎么了?”
顧承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下人連忙上前扶住他,只覺得他身體滾燙如火炭,而外衣卻冰冷濕透。
下人們手忙腳亂地將顧承安抬進府內,一路驚動了不少人。
可楚若涵還坐著月子,顧君澤也剛睡,玉玲便自作主張,讓人先去喊錢大夫。
錢大夫很快被喚醒,帶著藥箱趕了過來。他掀開顧承安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上脈搏,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個疙瘩。
“顧副將這是……中了春藥!而且藥性猛烈,已深入血脈。”
“他身上濕透,想必是用冷水壓制,但這等藥物豈是冷水能解?”錢大夫神色凝重。
玉玲臉色微紅,誰會給他下這種藥?
“錢大夫,有沒有解藥?”
錢大夫知道姑娘家臉皮薄,這種事確實也難堪。
“我這就去熬,你也回去吧,他一時半會也醒不了。”
“嗯,好,就交給錢大夫了。”玉玲趕緊離開。
錢大夫匆匆去準備藥材,很快便熬出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他輕輕推開門,見顧承安仍在昏睡,眉頭緊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顧副將,顧副將。”錢大夫輕聲喚道,見沒有反應,又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
顧承安微微睜開眼,眼神迷離,似乎還未完全清醒。
“快把藥喝下。”錢大夫將藥碗湊到他唇邊,“這是解藥,喝了就好了。”
顧承安勉強抬頭,在錢大夫的幫助下,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汁一飲而盡。
藥汁入口苦澀無比,卻帶著一絲清涼,順著喉嚨滑下,緩緩流入四肢百骸。
顧承安重重地喘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回床榻上。
約莫半個時辰后,錢大夫又一次搭上顧承安的脈搏,感受著那逐漸恢復正常的脈象,這才長舒一口氣。
“藥效已解,只是身子虛弱了些,休養幾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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