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靈壓低聲音,將自己的“難處”和盤托出,只說是家中逼迫,需要一個“喜脈”來穩固地位。
老頭聽得連連點頭,這種腌臢事他見得多了。
收了銀子,他自然滿口答應,拍著胸脯保證天衣無縫。
“姑娘放心,這事兒簡單。”他捋著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老夫開些溫補的方子,對外只說是安胎,至于脈象……”
他嘿嘿一笑,“自有辦法。”
杜若靈看著他貪婪又猥瑣的笑容,心中一陣惡寒,卻也松了口氣。
這種人,只要錢給夠,就不怕他不聽話。
“孕初期的婦人,總是胃口不開,喜食酸物,還容易犯惡心。”顧母端著一碗燕窩,語氣溫和,眼神卻銳利如刀,“你可仔細著些,別露了馬腳。”
杜若靈翻了個白眼,“本郡主知道。”
于是,她開始頻繁地皺著眉,捂著胸口,一副欲嘔未嘔的模樣。
飯桌上,對著滿桌佳肴,她只挑幾筷子清淡的,便推說沒了胃口。
私下里,她讓貼身丫鬟去買了許多酸梅、蜜餞。
她還特意去了軍營轉了兩圈,顧承安現在搬了出來,杜若靈只有在軍營才能找到他。
與此同時,顧君澤的書房內,氣氛冷凝。
影一單膝跪地,匯報著最新的調查進展。
“主子,安陽侯府那副畫卷上的圖案,屬下們查遍了京中所有卷宗和典籍,都未找到完全一致的記載。”
影一的聲音低沉,“不過,之前派去調查青墨谷的人,卻認出了這個圖案。”
青墨谷?
顧君澤墨眉微蹙。
這個地方還真是神秘,他派出去幾撥人都沒有找到入口,只不過是查到些邊緣。
線索指向那里,無疑增加了調查的難度。
“繼續查。”顧君澤聲音冷冽,“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那群山匪既然是有備而來,便不會坐以待斃,一定還會行動。”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盯緊那幾個與縣令可能有關聯的官員,看看他們最近有何異動。”
“是!”影一領命,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陰影中。
已是深夜,顧君澤依舊坐在書案后,眉頭緊鎖,面前攤開著那幅從安陽侯府書房帶回的“猛虎下山圖”,以及幾張描摹下來的圖案拓本。
燭火跳躍,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隙,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顧君澤抬眸望去,只見楚若涵端著一盞熱氣騰騰的蓮子羹,悄然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寢衣,烏黑的長發松松地挽著,只用一根玉簪固定,柔和的燭光映照下,眉眼間帶著幾分擔憂。
“這么晚了,還在忙?”楚若涵走到書案旁,將甜羹輕輕放下,聲音溫軟,“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樣熬。”
顧君澤唇角勾笑,“涵兒,怎么還沒睡?”
“看你書房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
楚若涵走到他身邊,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太陽穴,“別太勞累了,事情總要一件件來。”
顧君澤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順勢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嗅著她發間清淡的香氣,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了些。
他微微側頭,溫熱的唇擦過她的耳廓,引得她輕輕一顫。
“有你在,就好。”他低聲呢喃,語氣中帶著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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