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君澤腳步未停,聲音冷冽,“我要問的是,他上面的人,究竟是誰!”
陰暗潮濕的天牢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霉味。
縣令被兩名士兵粗暴地拖拽進來,再次跪倒在顧君澤面前。
僅僅是看到顧君澤那張冰冷的面孔,縣令的身體就如同篩糠般抖動起來,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將軍…將軍饒命啊…”縣令的聲音帶著哭腔,不斷地磕頭,額頭撞擊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顧君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本將再問你一次,指使你與山匪勾結,侵吞利益的‘上面的人’,是誰?”
縣令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
他磕頭如搗蒜,聲音凄厲:“不是下官不說,是下官不敢說啊!他們勢力滔天,我說出來,我全家老小都活不了啊!求將軍放過我吧!”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幾乎要癱軟在地,每一個字都透著發自內心的恐懼。
顧君澤眼神冰冷,靜靜地看著他。
縣令這般真實的恐懼,反而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幕后之人的勢力,恐怕遠超想象,足以讓一個貪生怕死的官員寧死,也不敢吐露半個字。
硬逼無用。
顧君澤心中了然。這恐懼并非作偽,逼得太緊,線索斷了,就更為棘手了。
“看來,你是真的怕了。”顧君澤揮了揮手,“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士兵立刻上前,將癱軟如泥的縣令再次拖了出去,只留下他絕望的嗚咽聲在空蕩的囚室中回蕩。
顧承安站在門外,將里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眉頭緊鎖。
“大哥,他還是不肯說?”
顧君澤走出囚室,身上帶著一股寒意。
“他怕得厲害,看來背后之人手段狠辣,讓他不敢開口。”
他頓了頓,語氣沉凝:“硬逼是問不出來了。”
顧承安有些不甘:“那我們該怎么辦?線索就這么斷了?”
顧君澤抬眼,看向遠方,目光銳利。“此路不通,只能從那圖案入手了。”
他側頭,對身后的影三吩咐道:“影三,去查這個圖案的來歷,動用一切力量,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是!”影三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融入陰影之中。
另一邊,郡主府
“哐當!”一聲脆響。
白瓷茶碗被狠狠摜在地上,四分五裂。
茶水混著碎片濺開,弄臟了華麗的地毯。
杜若靈胸口劇烈起伏著。
腳步聲急促響起,顧母沉著臉走了進來。
她目光掃過一地狼藉,落在杜若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怎么?這點打擊就受不住了?”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一定能挽回承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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