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澤趕到天牢,入眼便是遍布血污的地面。
他心頭一緊,腳步踉蹌。
當看到錢大夫也在,他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回一半。
又見楚若涵對他眨了眨眼,心中知曉她無事!
顧君澤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走到程大人面前,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鋒。
程遠嚇得腿都軟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顧將軍息怒!下官真的不知道夫人怎么中了毒……”
顧君澤一腳踹在他心窩上,程遠頓時像個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撞在墻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怎能毆打朝廷命官?”
“本將軍的夫人危在旦夕,你難辭其咎,背后下毒之人到底是誰?”顧君澤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判官。
程遠捂著胸口,“下官不知啊!”
他哪里敢將肅王抖出來,不要命了嗎?
顧君澤眼中殺意更甚……
“圣旨到!”
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天牢的死寂。
顧君澤壓下心頭的怒火,整理衣袍,跪地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少夫人楚氏,賢良淑德,蒙受不白之冤,實乃朝廷之過,特赦免其罪,即刻釋放,欽此!”
緊接著,又是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君澤,護國有功,忠勇可嘉,特封為威武大將軍,賞賜將軍府一座,欽此!”
小太監笑瞇瞇地將圣旨遞給顧君澤,聲音都甜了幾分。
“顧將軍,您手下的將士們,皇上也都有論功行賞,顧承安顧公子,也被皇上赦免了。”
楚若涵不明白,這皇上,怎么突然轉了性?
顧君澤眼神深邃,一片坦然,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
御書房內。
肅王一臉不甘地,質問皇帝:“父皇,為何如此輕易放過顧君澤?此子狼子野心,心思根本不在東晉國,長此以往下去,只能是助長他的氣焰!”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朕自有打算。顧君澤剛剛凱旋歸來,正是得民心的時候,怎能輕易懲罰,寒了將士們的心?”
“想要其滅亡,欲遣其瘋狂。”
“更何況,朕答應過長姐,無論如何要留顧君澤一條命。”
肅王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皇帝抬手制止了。
“朕對安陽長公主心里是有愧疚的,雖然對顧君澤這個野種,心里是抱有芥蒂的,但朕不想違背這最后的諾。”
皇帝揉著抽痛的額頭,臉色蒼白。
肅王見狀,立刻關切地問道:“父皇,你的頭又疼了?”
皇帝嘆了口氣,“嗯,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了,總是頭痛。”
“太醫院的這些庸醫,拿著俸祿,連這點小毛病也看不好。”
“兒臣在民間找到了一個女子,擅長按摩之術,讓她給父皇疏解疏解。”
皇帝抬了抬手,“帶進來吧,皇兒的一片孝心,朕心領了。”
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蓮步輕移地走了進來,對著皇帝盈盈一拜。
“民女參見皇上。”
肅王心領神會,告退離去,臨走時,與那女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女子走到皇帝身后,輕輕地為他揉捏著太陽穴。
皇帝眉頭逐漸舒展,露出享受的表情。
“手法不錯,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