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一片嘩然。
程大人連連敲擊驚堂木,厲-->>聲呵斥:“肅靜!”
“你為何要害死自己的丈夫?”程大人問。
陳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我丈夫有賭癮,常將家中錢財輸個精光,回家便拳腳相向。”
“我和孩子們苦不堪……”
她聲音哽咽,道出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苦楚。
“那日他回家,又是滿身酒氣,說有貴人給了他銀兩,讓他去酒樓散布謠。”
“我問他是誰,他不肯說,只顧著喝酒。我知道那錢又要被他賭光,一時糊涂……”
秦放給了她一大筆銀子,有了這筆銀子,她的兒女就能活的很好。
她活不活無所謂,只求……孩子們以后不必受苦。
程大人皺眉,目光如炬:“你丈夫有了銀子,你們家境得以改善,你為何還要害他性命?”
陳氏搖頭:“大人有所不知,他再多的銀子也不會花在我們母子身上,全都會輸在賭桌上。”
程大人目光犀利:“你為何今日才來自首?”
陳氏抬頭,眼中一片坦然:“我為孩子們擔憂,不敢輕舉妄動。”
“但聽聞顧夫人因此蒙冤,不忍良善之人受此牽連,故而鼓起勇氣前來自首。”
一旁的師爺低聲,在程大人耳邊耳語幾句。
程大人眉頭緊鎖,重重一拍驚堂木。
“陳氏所疑點重重!來人,將她押入天牢,待本官再行審問!”
衙役上前,將陳氏架起。
她卻絲毫不慌,轉頭看向人群中的秦放。
秦放對著她點了點頭,陳氏的身子徹底癱軟下來。
“押下去!”程大人高喊,隨即宣布:“退堂!”
肅王府內。
肅王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廢物!都是廢物!”
他怒吼著,面色鐵青。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竟然讓那個賤婦有機會鳴冤!”
手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立刻派人去京兆府!”顧承彥咬牙切齒,“就說本王關心案情,讓他們務必秉公辦理!”
“是!是!”手下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顧承彥眼神陰鷙,喃喃自語:“顧君澤,這次我看你還怎么翻身!”
他的心腹很快來到京兆府,找到了程遠。
“程大人,王爺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視,特意囑咐下官前來關心。”
那人皮笑肉不笑,語間卻帶著威脅。
“王爺說了,一定要盡快查清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
程遠聽得冷汗直流,這哪里是關心,分明是施壓。
暗示他拖延審理,最好是讓那個婦人“病故”或者“翻供”。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程遠連連點頭,心中叫苦不迭。
“大人,不好了!”一個衙役著急忙慌的就沖了進來。
程遠心中本就煩躁,怒斥,“什么不好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外面聚集了一群人,要求官府公正處理顧夫人一案!”
“這群刁民……”
程遠府尹聞訊急忙出來,看到眼前陣仗,心頭一震。
楚父:“程大人,既然真兇已認罪,你卻還拖著不放,這是何道理?”
程遠面露不悅,“楚員外,陳氏供詞尚有疑點,需進一步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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