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應了一聲。
“你們小兩口,一看就是恩愛得很。”
老婆婆笑著看了她一眼,“承安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疼惜。”
楚若涵沉默著,沒有接話,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顧承安回來了,肩上扛著一只灰撲撲的野兔,兔子的耳朵耷拉著,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承安,打著兔子了?”
老婆婆眼睛一亮。
顧承安點點頭,將兔子遞給老婆婆。
“咱們今天開葷!”
他的目光卻是落在楚若涵身上。
“行,交給我吧!”
老婆婆麻利地接過兔子,掂了掂,“這兔子肥,夠燉一鍋了。”
顧承安沒再多說,轉身走向院子角落。
那里堆放著一些木頭,一個板車的雛形已經初具規模。
他拿起斧頭和刨子,繼續忙碌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在小院里回響。
老婆婆提著兔子,走到屋檐下,動作嫻熟地開始處理。
“承安吶,真是能干。”
她一邊剝著兔皮,一邊對著楚若涵夸贊。
“你看,又能上山打獵,又會做木匠活,人還體貼。”
“涵丫頭,你可真是有福氣。”
楚若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沒有說話。
“我來幫忙吧,婆婆。”
她站起身,想去搭把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老婆婆手腳麻利,很快就將兔子皮完整地剝了下來。
“這皮子可不能扔,攢起來曬干了,還能拿到鎮上去換些針頭線腦,或者貼補點家用。”
她小心地將兔皮攤開晾好。
京城
與鄉野的寧靜截然不同,此刻的京城楚家,正籠罩在一片濃重的悲傷之中。
從前的安陽侯府門前,白幡低垂,哀樂低回。
假的“楚若涵”出殯了。
楚父與楚母哭得肝腸寸斷,幾乎暈厥過去,被人攙扶著。
楚月淑穿著一身素縞,眼睛腫得像核桃,伏在影青的懷里,嗚咽不止。
小小的軒哥兒被舅舅抱在懷里,懵懂地看著周圍的大人。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得氣氛壓抑得可怕,大人們都在哭,他的眼眶也跟著紅了,小嘴癟著,強忍著不哭出來。
棺木緩緩落入挖好的墓穴之中,揚起一陣塵土。
顧君澤站在人群里,一身白衣,面色沉靜如水。
他看著那方即將被填平的新土,心底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悲痛。
只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違和感。
下葬儀式結束后,人群漸漸散去。
顧君澤找到了錢大夫。
“錢大夫。”他的聲音低沉。
“這世上,可有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容貌的藥物或法子?”
顧君澤的目光銳利,緊緊盯著錢大夫。
錢大夫愣了一下,隨即沉吟片刻。
“回世子,據在下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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