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哼……
但安陽侯還是強壓著情緒,沉聲道:“蘇大人,事已至此,抱怨有何用?當務之急是想出應對之策。”
蘇尚書卻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喋喋不休:“當初說的好好的,跟著侯爺您干,保我蘇家榮華富貴,現在可好,革職查辦,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這個是誅九族的大罪,我若是伏了法,侯爺,也別想置身事外!”
安陽侯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啪”的一聲,震得桌上的茶盞都跳了一下。
他怒目而視:“蘇大人,夠了!本侯何時說過不管?別忘了,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安陽侯才平復了情緒,思索著說:“劉侍郎,此人又貪又蠢,可以把他推出來當替罪羊。你頂多也就是個失察之罪。”
蘇尚書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此計甚妙!劉侍郎確實礙手礙腳,正好借此機會除掉他。我這就回去讓人準備好證據,到時候指向劉侍郎。”
“嗯。”
蘇尚書走后,顧承彥緩緩走到桌前,伸手為安陽侯斟了一杯茶,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他眉頭緊鎖,欲又止。
安陽侯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抬眼看向顧承彥,“承彥,你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說。”
顧承彥深吸一口氣,“父親,此次雍王發難,我總覺得背后還有更深的陰謀。”
“就算我們將劉侍郎推出去當替罪羊,暫時平息了皇上的怒火,可雍王那邊未必會就此罷休。”
安陽侯微微點頭,“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顧承彥眉頭緊蹙,“爹,顧君澤蘇東營,行絕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孩兒思來想去,總覺得這次礦洞塌陷與他關。”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聲音也不自覺壓低,“您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安陽侯聽到這話,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毫不猶豫地斬釘截鐵說道:“絕無可能。”
當年,所有知道顧君澤身世的人,都被他處理干凈了。
就連顧承彥也是最近才知道……
但又想起顧君澤當時與他對峙,放過馮氏就必須讓他入東營……
安陽侯眼底的閃過一絲狠辣,東營,也是太廢物了,這么久了,連一個顧君澤都沒有解決掉?
馮少虞該放出來了……
此時的鴻蒙院內,秦放快步走向楚若涵所在的院落。
“少夫人,有消息傳來,安陽侯與蘇尚書正在密談。”秦放低聲匯報道。
楚若涵在緣來客棧埋下的暗線,這么快就用到了。
她放下手中的書卷,微微挑眉,“他們打算以劉侍郎為替罪羊?”
秦放點頭,“正是如此。”
楚若涵輕笑一聲,“果然如君澤所料。”
“那我們要不要…”秦放欲又止。
楚若涵的眼神變得深邃,“不急,讓他們先走一步,我們靜觀其變。”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景象,輕聲道:“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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