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集團從老爺子過世后,發展就一落千丈。”
“景延文一直想借機從葉氏下手,拉攏資源。”
葉敬川沒把事說的太直接。
但這一點,景妘很清楚,眼下,她的目光有些躲閃。
“其實,爺爺在生前找我聊過幾次,談及生意,他說,對于公司管理他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耗費了幾十年的心血,可能到最后會被洗劫一空。”
當年,景祥山很清楚兒子不是做生意的料。
向來被色欲熏心,屢教不改,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他從沒想過要把一輩子的心血全盤依托下去。
對于景妘,他擔心自己哪一天要是走了,就無人問津了,世道的冷暖,他比誰都清楚。
景延文從女兒出生那一刻,就瞧不上眼。
景祥山一直都看在眼里,訓斥多次,也改不了他的性子。
所以,一路托舉她成為人中鳳,教她只要不吃虧,可以蠻橫些。
善,要有,但不可太低廉,心要是太軟,人人同情,是一輩子都會被良心牽扯的,太累,活不出自我。
女性,要灑脫,要敢愛敢恨,被踩了底線,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不可無盡退讓,要守住心中那根弦,絕不能讓對方覺得你可以任由踩踏。
當初,景祥山和孫女談論這些時,景妘嚇了一跳。
一巴掌下去?
要打人?
那時,她嬌縱,但不過逾。
景祥山見狀,一笑,什么也沒說。
因為,他的妻子就是這般,只是,她不愛自己。
對于景妘,他一心托付給葉敬川,只想葉家能護她一生。
如若真過不下去,離了婚,也希望葉敬川能守住公司,替她管理。
“爺爺囑托我,一定要替你守好資本,要讓你一輩子做人中鳳。”
景妘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腦子里一過那些記憶碎片,拼拼湊湊。
景祥山帶她去茶館聽戲,她小小一個,扎兩個小丸子頭,偷喝一口茶,苦的小臉直皺。
怕被發現,她偷偷伸出舌頭拿手扇風,像驅辣一樣。
景祥山全看在眼里,只是不出聲。
后來,長大了些,覺得有武打功夫的人很帥氣,一心要學,景祥山當即就推了兩個月的工作,陪她上山。
成年了,帶她參加宴會,接觸人際關系,見世面。
景祥山給她的路鋪的很順。
就連他要是哪天不在了,她身后的靠山都依托好了。
此時,葉敬川把她的情緒看在眼里,握上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舉動安撫,“我和爺爺一樣,希望你一直站在頂峰,俯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