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明白，雙方的差距，已經不是維度可以形容的了。

他正想說些什么來挽回局面，卻見一道金光從山門內飛出，正是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奶龍“舔舔”。

它一邊哭一邊邁著小短腿，直奔敖古而來-->>。

敖古心中一喜，難道皇子殿下還是心向龍族的？

然而，“舔舔”跑到他面前，卻不是求抱抱，而是伸出那只崩掉了牙的、豁了個口子的小嘴，對著他……

“呸！”

一口蘊含著濃郁“咸魚道韻”和“大道茶”殘渣的龍涎，精準地吐在了敖古那身華貴的長老袍上。

吐完，它還用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了敖古一眼，仿佛在說：都怪你們這些家伙，害我又崩了一顆牙！

做完這一切，它扭頭就跑回了山門，去找金閃閃要“糖豆”吃了。

敖古，徹底石化在了原地。

他低頭看著自己袍子上，那灘散發著詭異“道韻”和茶葉清香的口水，又抬頭看了看那座云霧繚繞，仿佛亙古長存的逍遙宗山門。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他才轉身，化作一道失魂落魄的流光飛回了龍骨戰船。

他覺得，這次談判他可能搞砸了。

龍骨戰船之上，氣氛死寂的可怕。

所有蘇醒過來的龍族將士，都屏住呼吸，看著失魂落魄歸來的大長老敖古，以及他袍子上那灘意味不明的口水。

“大長老……”一名心腹長老小心翼翼地開口。

敖古沒有回答，他只是緩緩地抬起手，用兩根手指拈起了那塊被龍涎浸濕的布料。

他閉上眼睛仔細地感知著。

下一刻，他的臉色驟然劇變！

“這……這是……”他的聲音都在顫抖，“這是‘道’的殘韻！是茶葉？不，這每一絲氣息，都蘊含著一條完整的法則鏈條！還有這股‘懶惰’的道韻它不是在侵蝕我的道心，它是在同化！它在告訴我，有一種更高層次的‘道’凌駕于勤奮、戰斗、榮耀之上！”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駭然與狂熱的交織。

“我錯了……我們都錯了！”敖古的聲音陡然拔高，他環視著周圍一臉茫然的同族，激動地說道：“那不是折磨！也不是洗腦！那是在‘點化’！是在‘傳道’啊！”

“逍遙宗的宗主，那位無上的存在他不是在囚禁皇子殿下，他是在培養他！他在用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為我龍族培養一位能夠超越祖龍的，真正意義上的‘道祖’！”

此一出，滿船皆驚。

“什么？！”

“點化？培養道祖？”

敖古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他像是著了魔一樣，繼續說道：“你們以為皇子殿下為何要哭？為何要對我吐口水？那不是厭惡！那是提醒！是警示！”

“他在提醒我們，我們這些凡俗的龍族，帶著我們那可笑的驕傲與戰意，打擾到了那位無上存在的清凈！他在警告我們，不要用我們那淺薄的認知，去揣度神明的布局！”

“還有那句‘龍牙再造丹當糖豆吃’！那不是炫耀那是敲打！是告訴我們，我們視若珍寶的東西，在他眼中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玩物。我們與他的差距，比螻蟻與蒼天還要巨大！”

敖古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所有龍族的心頭。

他們開始順著敖古的思路，進行瘋狂的腦補。

是啊！如果對方真的想對龍族不利，為何要如此麻煩？以那種神鬼莫測的“道染”手段，足以在悄無聲息間讓整個龍族艦隊變成一群廢龍。

他們沒有這么做，反而還讓皇子殿下吃好喝好，用傳說中的神物去培養他。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