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冬日里的河水,刺骨的寒冷。
更要命的是,河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光滑的冰。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
這一下,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跟在他身后的幾個心腹,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有人甚至,已經準備扔掉手里的家伙,跪地投降。
然而,謝寶-慶,不愧是當了多年土匪頭子的人。
他的腦子,在生死關頭,轉得飛快。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越來越近的追兵,又看了一眼面前這光滑如鏡的冰面。
一個極其大膽,也極其荒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二話不說,手腳麻利地,將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真絲外套,脫了下來。
他沒有絲毫的心疼。
他將外套,往屁股底下一墊。
然后,他對著面前那個,足有十幾米高的,通往河面的陡坡,眼睛一閉,心一橫。
“啊——”
伴隨著一聲,如同殺豬般的,凄厲的尖叫。
他像一個,第一次玩滑滑梯的孩子,從陡坡上,一溜煙地,滑了下去。
由于速度太快,慣性太大。
當他沖到冰面上時,整個人,都失去了控制。
他在光滑的冰面上,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個圈。
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像一只上了岸的,垂死的鴨子。
姿勢,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身后,河岸上。
那些剛剛追到這里的,獨立團的戰士們,看到這一幕,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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