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的起伏。
只有旁邊那臺監護儀上,那條正在緩慢而又無力地,跳動著的心電圖曲線,證明著,這個生命,還未曾,完全逝去。
天幕之下,所有正在觀看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無法將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如同風中殘燭般的老人,與之前那個,在戰場上,叱咤風云,如同下山猛虎般的李云龍,聯系在一起。
現實之中,李云龍,也停下了腳步。
他那雙因為醉意而顯得有些迷蒙的眼睛,在看到病床上那張臉時,瞬間,睜大了。
他臉上的醉意,褪得一干二凈。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荒謬的震驚。
因為,他認出來了。
那個老人,就是他自己。
天幕之上,畫面,開始流動。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軍醫,正圍在病床前,滿頭大汗地,進行著搶救。
電擊起搏器,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注射器里的腎上腺素,被一次又一次地,推入那具已經失去了反應的身體。
但,監護儀上那條曲線的跳動,卻依舊,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平緩。
最終,主刀的醫生,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軍醫,疲憊地,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與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他走到搶救室的門外。
門外,走廊里,站滿了人。
為首的,是一個同樣頭發花白,但肩上,卻扛著上將軍銜的老人。
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但那雙眼睛,卻依舊,如同鷹隼般銳利。
正是李云龍當年的老旅長。
老軍醫走到他面前,低下頭,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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