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軍容何在?軍紀何在?打了勝仗,便如此得意忘形,與那市井之間,得志便猖狂的地痞流氓,有何區別?”
他停下腳步,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畫面中那個還在洋洋得意的小兵。
“這樣的軍隊,就算一時僥幸得勝,也終究難成大器!不過是一群,趁勢而起的流寇罷了!”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與一種精英階層對于草根階層,那種根深蒂固的,不加掩飾的鄙夷。
旅部。
旅長辦公室里。
旅長聽著電話里,某位首長那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只能不停地“是是是”。
掛了電話,他疲憊地,用手扶住了額頭。
他感覺自己的頭,疼得快要裂開了。
“這個李云龍一天不給老子惹事,他就渾身難受!”
天幕之上,那場滑稽的“閱兵”,還在繼續。
王有勝,正沉浸在自己的光輝時刻里,無法自拔。
他沒有注意到。
在那片哄笑的,路過的隊伍里。
一個身材五大三粗,看起來有些愣頭愣腦的士兵,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沒有看王有勝的臉。
他的目光,穿過所有人,死死地,盯住了王有勝腳上那雙,嶄新的,黃澄澄的膠鞋。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炙熱的渴望。
以及,一絲不懷好意。
天幕之上,一行字幕,緩緩浮現。
喜劇的內核,是悲劇。當狂歡達到,轉折,便已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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