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不想死的。
這好像是句廢話,這世上有誰真的想去死呢?
本來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甚至都和程依依告過別了,但在踏出飯店門口的時候,我又舍不得死了,尤其舍不得程依依,又想到二叔還在牢里,我還沒有找到我爸,就更不想死了。
奶奶個腿,我為什么要死?
于是我很沒骨氣地給米文斌打了一個電話。
——我雖然沒有他的名片,但已經看過他幾遍號碼,得虧我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真就憑著印象把電話給打出去了。
我撥通了,告訴米文斌說我有點麻煩,現在被至少上百個人給包圍了。
當時米文斌還很吃驚,以為我在開玩笑,說被上百個人包圍那還了得,警方早該沖過去了吧。
我說沒有,對方不知什么來頭,竟然把整片街區給管制了,警方根本就進不來。
米文斌一聽就怒了,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我打斷他,說現在是黑夜。
米文斌說:“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這可是法治社會啊,什么人能這么囂張?”
我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