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去某些部門辦過事的,就知道“流程”這東西有多復雜,我簽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還找一個又一個的領導簽字,最后忙完,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我一看時間,都十一點了,又催促鄭西洋趕緊放人。
鄭西洋這才帶著我去找馮偉文等人。
因為不到時間,馮偉文等人還沒被轉移,就在稽留室里。
那是一個昏暗、黝黑的小房子,隨著門被推開,才有一點光亮照進。我一眼就看到了馮偉文、板兒哥、楊武、錐子四人,他們連成一排,拷在墻角的暖氣片上,姿勢十分奇特,站也不能站、蹲也不能蹲。
可以想到的是,他們就以這種姿勢“站”了一夜!
不光不能睡,連廁所都不能上。
我進去的時候,甚至聞到一股子嗆人的臭味。
更可怕的是,他們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卻一個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個比一個蔫。我沖過去,挨個拍打他們的臉,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又讓鄭西洋把他們給放下來。
鄭西洋過來放人,他們一個個癱倒在地,好半天才悠悠醒轉,卻還是意志萎靡、神志不清,只有錐子輕輕叫了一聲:“師父……”
難以想象他們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樣的折磨!
當時的我簡直怒火中燒,回頭就抓住了鄭西洋的領子,問他到底對我的兄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