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雪梅一點一點對著鏡子擦掉臉上的水漬,“該看見的,該知道的,你都見過了,要嘲笑早就嘲笑了,不至于等到今天。”
梁優抿唇。
周雪梅繼續,深深將心口的那股郁氣呼了出去,“當年,抱抱還太小,看見她和柔詞那樣相似的臉,得知她愿意代替柔詞成為抱抱的母親留在邱家撫養抱抱,對于一個突然沒了兒子兒媳的母親來說,是莫大的慰藉,所以這些年來,只要她的要求在合理范圍內,我都會盡力滿足她。”
周雪梅口中的她是蔣詩雨。
梁優沒接話,沉默聽著。
周雪梅,“她對阿聲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前些年,我并沒有想過拆散你,甚至也不愿折磨你,可七年你一如所出,我便生了別的心思,她愛阿聲,我想著要是她和阿聲在一起,這一個家以后也是好的,人心難測,我從未想過,一個我真心疼愛的人,會這般骯臟,也是,我連一個和我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男人都看不清,又怎么能看清別人呢,我這樣的人,是該被嘲笑的。”
“”梁優沉默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道,“蔣柔詞在鄉下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好過,至于…你恨他,為什么不離婚?”
“離婚?”周雪梅突然笑了出來,“我為什么要離婚?邱家家大業大,老爺子向著我,兒子知道明辨是非還能干,我干嘛要離?”
她好笑,“何況,若是離了,他自由了,豈不是讓他太好過了?只要不離,在邱家,在濱城,他姓邱的就永遠在我面前抬不起頭,只要我想,他就會一直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
“被我嚇到了?”周雪梅靠在洗手池上回頭看著她,“我們與你和阿聲不同,阿聲從未想過傷害你。”
梁優,“他如何都與我無關,我和他早就離婚了。”
“”周雪梅無奈低頭一笑,“怪我。”
梁優點頭,沒否認,“確實和你有一定的關系,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她原本也不打算參合他們的事,純粹是遇上了。
周雪梅連忙開口,“我錯了,看在我現在這樣的下場上,你能不能不要太討厭我們,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以后能多讓我見見孩子,不要把我們當陌生人。”
她說的我們,是指她和邱問聲?
梁優回頭看她,“我從未阻止過你和他見孩子,至于討厭你們,以前是有,但現在已經不在意了。”
周雪梅,“所以你現在是愿意慢慢和阿聲從頭開始了?”
“”梁優蹙眉,她那句話表達的是這個意思?“真有點遺憾邱老太太死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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