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邱父拖著血肉模糊的腿,若是掉進湖里,只怕不死也會殘。
梁優不知道這些,但邱問聲確是知道的。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神色平和的把手里剝好的紅薯遞給梁優。
周雪梅看著炭爐上的板栗,刺眼得很,拿著筷子一個一個全丟了出去。
滿臉嫌惡。
等做完一切,似乎才想起來,她是要給梁優烤栗子。
不由抱歉道,“小優,這栗子太臟了,你吃了惡心,我們從新烤,好不好?”
莫名的,聽著她這話,梁優突然感受到一股悲傷,從周雪梅身上感受到的。
一個深愛丈夫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對丈夫厭惡無比,這種情感,復雜又深刻。
大約是很痛的。
梁優點頭,“都行。”
她本身也不是那么想吃。
不過沒一會,保鏢就重新送來了新的板栗,大約是保鏢身上不錯,弄來的板栗,又大又飽滿,看著很是養眼。
三人繼續安靜的坐在炭爐邊有一噠沒一噠的聊著。
很快,保鏢小跑過來,神色有些慌的在邱問聲耳邊低語了幾句。
邱問聲沒什么表情,只是看向周雪梅說了一句,“爺爺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
周雪梅扒拉著烤裂開的板栗,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抬眸看匯報的保鏢道,“那畜生什么情況?”
顯然,是問邱父。
保鏢,“先生受了傷,摘小瓜的時候沒抓穩掉進湖里了。”
周雪梅淡漠點頭,剝了個熱乎的板栗給梁優,問,“湖里的魚多嗎?”
她問的是食人魚。
保鏢覺得這一家子人多少都有些變態了,看了看邱問聲,道,“邱總前些日子打撈了些出來漚肥,還剩一些。”
周雪梅,“你們守在湖邊,等什么時候沒動靜了再把他撈上來。”
“這”保鏢遲疑,看邱問聲。
邱問聲沒開口,只一雙黑眸都落在梁優身上,滿目的溫柔。
無奈,保鏢只能離開。
梁優不知道湖里的情況,只以為周雪梅只是想讓邱父在湖里撲騰一會,讓他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