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生這么多年,無論是誰患病她都盡全力去治療,但是也保護著自己不要過分地共情,否則會承受太多負面情緒。
可畢竟這是自己的老師,當年對她也很好,親眼看到,也沒辦法做到真正的不難過。
當年,楊老師對她還挺好的。
她本來就不善于爭取,當時又內斂不愛說話,是楊老師從一次小組活動看到她很認真負責,鼓勵她去當班長,學著打開自己。
也知道自己當時那點無法說的少女心事。
其實老師永遠是看的最清楚的,只是尊重著不說。
當年周居凜出國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時間。
還是楊老師找她談話,雖然沒有明說他知道她低落的原因,但話里話外都在激勵她。
他在國外依舊會把自己活得很好很優秀,有些事情,當下不可以,但不代表之后不可以。
而且,人總不能把自己人生的目標寄托在別人身上,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做到什么事,內驅力終歸都是自己。
術前諸多檢查,余皎抽空就會過來跟他聊天,放松他的心情。
下午,正在楊老師病房。
楊老師的孩子去上班,妻子回家去收拾一些日用品,過會兒再回來。
老楊換好病號服躺在病床上。
病房不是單間,病人通過簾子隔斷,聊天的聲音和暖壺盆子碰撞的聲音在耳邊響著。
余皎笑著安慰,“梁主任經驗很足,他的手術水平也很高,您放松心態。”
楊老師“嗐”了一聲,“第一次得這個病,心里真是有點慌。”
“不管怎樣,還是麻煩你了孩子。”
“老師當時也是懵了,下意識就找你去了。”
余皎眸中含笑,“沒事,您當時也幫了我很多。”
“而且我也沒做什么,您別放心上。”
楊老師有些感慨,“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真是不怎么說話,我讓你當班長的時候,看你當時都快嚇楞了。”
余皎反應過來,也想起那個場景。
“我當時也沒想到您選我,以為您叫我去辦公室是要批評我的。”
楊老師笑了幾聲,“怪不得。”
“你現在真好,當初受的那些苦都挺過來了。”
“上回校慶你說你還單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