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相道人深居簡出極少露面，南召軍上下對其敬若神明。

“墨金火炮。”陸丞與隨軍的劉滾、莫商議，

“南召國貧瘠，何時有了如此精湛的鑄造技藝？

這無相道人絕不簡單。”

“大師，末將以為當先試探其虛實。”

劉滾建議。

陸丞點頭命劉滾率前鋒一萬，擇日攻打其中一座被占城池。

戰斗伊始，明軍憑借兵力優勢，一度壓制城頭守軍。

然而當攻城部隊靠近城墻時，城頭突然炮火齊鳴。

黑色的炮彈帶著凄厲的呼嘯落下。

爆炸威力遠超明軍以往所見，沖鋒的士兵成片倒下云梯楯車被輕易摧毀。

劉滾見勢不妙，急忙下令后撤。

初次試探，明軍折損近千，士氣受挫。

“果然這火炮威力非同小可。”

陸丞在中軍接到戰報面色凝重。

他親自勘察了帶回的炮彈碎片，確認其材質正是優質的墨金。

“南召國對墨金的運用，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莫捻著胡須，“這絕非蠻夷小國短時間內能夠掌握。

除非有高人指點。”

無相道人。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出這個名字。

接下來的幾日，陸丞又組織了幾次不同規模的進攻

甚至嘗試夜襲，但南召軍防守嚴密火炮威脅巨大，明軍始終無法取得突破，反而傷亡持續增加。

戰事陷入僵局。

三十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消耗巨大后勤壓力與日俱增。

朝中開始出現非議，認為陸丞用兵遲緩，勞師糜餉。

這一夜陸丞在燈下研究南召地圖和繳獲的零星南召文書，試圖找到破敵之策。

莫悄然入帳。

“東家，屬下近日翻閱一些南召古籍雜記，發現一則舊聞。

百年前南召曾有一場內亂，當時的大祭司因修煉邪術被驅逐，其名便叫無相。”

陸丞猛地抬頭：“百年前？

同名？”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其人未死。”

莫低聲道，“若真是同一人，其百年布局所圖定然極大。

他引我軍來攻，展示火炮之利，又散布長生丹藥之

屬下總覺得，他像是在釣魚。”

“釣魚？”

陸丞沉吟，“以墨金和長生為餌，引誘大周舉兵來攻

偌大周滅其國，擒其人身懷長生秘法的國師

自然會將其帶回京城，奉若上賓”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陸丞腦中形成：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嶺南，也不是南召，而是大周朝廷。

他想借此機會，進入大周的核心。”

就像當年的清風一樣。

只是手段更為迂回布局更為深遠。

“必須阻止他。”

陸丞豁然起身，“絕不能讓他得逞。”

然而如何阻止？

皇帝對長生的渴望已近乎瘋魔，絕不會輕易退兵。

而前線南朝軍的火炮如同銅墻鐵壁。

就在這時，親衛送來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信，信使聲稱來自南召境內。

陸丞拆開信，里面只有一行字：

“欲破火炮，須斷其根。黑水河谷，三日之期。”

黑水河谷？

陸丞立刻在地圖上尋找，那是位于南召軍后方的一處險要山谷。

是連接其前線與國內補給的重要通道，據說南召軍的墨金礦石和火藥多由此轉運。

“斷其根。”陸丞明白了信中的意思。

這是要他去奇襲南召軍的后勤命脈。

“大師，此信來歷不明，恐是誘敵之計。”

劉滾提醒。

“即便是計也值得一試。”

陸丞目光堅定，“我軍正面強攻難有勝算，唯有出奇兵斷其糧道、毀其礦源，方能扭轉戰局。”

他看向劉滾：“劉將軍你挑選五千精銳，多帶火油、炸藥，由熟悉路徑的向導帶領。

秘密繞道突襲黑水河谷，焚毀其囤積的礦石與火藥。”

“末將領命。”劉滾知道此去兇險，但毫不猶豫。

“記住，無論成功與否，三日之內必須撤回。”

劉滾率五千死士，趁夜色悄然離營。

陸丞則在大營中，加緊操練士卒制造攻城器械，擺出即將大舉進攻的態勢，以吸引南召軍的注意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前線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第三日黃昏，南召軍后方突然升起滾滾濃煙，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緊接著南召軍大營出現了明顯的騷動。

“成功了。”明軍大營一片歡騰。

陸丞卻不敢有絲毫放松，立刻下令全軍準備。

趁南召軍后方起火、軍心不穩之際，發動總攻。

這一次，南召軍的炮火果然稀疏了許多威力也大減。

明軍將士士氣大振奮勇攻城。

然而，就在明軍即將突破城墻之際，南召國師無相道人，首次出現在了城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