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幫苗素素?
石繼業小心望著窗外。
天色已經很晚了,外面很黑,整條巷子靜悄悄的,只有一棵大槐樹在微微搖晃。
“沒人?那死煮飯婆在喊誰?”
石繼業驚疑不定。
“繼業哥,好痛啊,快給我解蠱......”
麻翠翠臉色慘白,顫抖地喊著。
“真是麻煩!”
石繼業皺起眉。
這刁蠻的大小姐一點忙沒幫上,還總拖他的后腿。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四寨有能力的份上,早把她踢開了。
“行了,別叫了!好了就躲遠一點,別給我添麻煩!”
他忍著脾氣,拿出一個小瓷瓶準備給麻翠翠解蠱。
可這時。
又一股凌厲的陰風刮來,將藥瓶從他手中刮落,剛好滾到苗桂花的身邊。
苗桂花眼神一亮,立刻忍著疼痛打開藥瓶,將里面的藥粉灑在從手肘長出的竹篾上。
竹篾枯萎脫落。
那種鉆心的疼痛隨之消失,她身體為之一松,連忙爬起來。
“媽!”
苗素素偏過頭,眼中帶著一抹擔憂。
“媽沒事,媽皮糙肉厚撐得住!剛才那股風,是不是邪字號那小子幫忙了?”雖然知道女兒看不見,苗桂花還是擠出輕松的笑容。
“嗯。”苗素素微微點頭。
“太好了!我現在覺得那小子人真不錯!”
苗桂花轉過頭,感激地望著窗外。
陸非站在自家鋪子窗邊,通過神識看到她們的情況,對這個老蠱婆很是欽佩。
雖然不是親母女,但她卻可以義無反顧地為苗素素拼命。
哪怕脾氣再古怪的人,也有如此重情的一面。
畢竟做了這么久的鄰居,他還欠著她們母女一個人情,前不久苗素素還送了他三個長舌蠱,無論如何,他做不到坐視不理。
“誰在幫你們?”
石繼業拳頭緊握,陰著臉站了起來,緊緊盯著母女倆。
“這就是你不跟我回去的原因?原來你找了別的男人了!”
“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他!送你們這對狗男女上路!”
說著。
他不再管麻翠翠,猛然張開手指。
幾只金蟬從掌心鉆出,朝著苗素素母女,以及窗外飛去。
聒噪的蟬鳴,頓時在冷清的巷子響起。
飛蟬是他的拿手蠱蟲,從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必見人命。
他高高昂著頭,享受著象征死亡的蟬鳴聲。
然而。
高興還不到兩秒。
房子里外,突然響起幾聲清脆的鳥叫。
那些聒噪的蟬鳴聲,頓時戛然而止。
飛到苗素素母女耳邊的金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出去,紛紛落地。
好像收到莫大驚嚇似的,蟬足驚慌的舞動幾下,就沒了聲息。
不光屋里的金蟬如此,外面也是一樣。
石繼業的耳朵好像受到重創,耳膜嗡嗡作響,鉆心的疼痛從耳朵飛快擴散到大腦,仿佛耳朵正被鋒利的鳥嘴夢啄。
他耳朵流出黑血,踉蹌后退,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他自以為的大殺器,小心翼翼留到最后才使用,卻還是如此輕易就被對方破解了。
“繼業哥!”
麻翠翠顫抖著手,緊張地撲過來。
“苗素素,我殺了你!”
她怨恨地驅使毒蛇,可胸口又是一陣悶痛,鮮血噴了出來。
轉頭一看。
她那些毒蛇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死在了墻角,四分五裂的身體上纏繞著幾根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