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一臉好奇地問謝從謹:“方才怎么了?我聽著有人在吵鬧。”
謝從謹目光鎖定在甄玉蘅臉上,想到了那一個又一個夜晚,來到他房中的女人。
不是雪青,那會是誰?
他想到每每扶著甄玉蘅的腰,那掌心熟悉的觸覺,還有那晚的人不慎踩到碎瓷片,而后甄玉蘅的腳也受傷了的巧合……
難道真的一直是她?
甄玉蘅見他一直不說話,問他:“出什么事了嗎?”
謝從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靜默半晌后,對她說:“沒什么。”
甄玉蘅隱隱感到謝從謹有些低沉,但他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甄玉蘅就沒有再問,料想大概是公事吧。
片刻后,甄玉蘅看時辰不早了,便要動身回國公府。
謝從謹卻說自己身子還有些不適,今晚就不回國公府了,要留在這兒歇息。
甄玉蘅點頭,沒說什么,然而當謝從謹送她離開事,站在門口靜靜目送她的眼神似乎很復雜。
甄玉蘅總覺得有什么事情,馬車駛動,她支著窗簾遙遙地看了謝從謹一眼。
等甄玉蘅走后,謝從謹回到自己房中,靜靜地坐在椅子里。他沒有點燈,就那么坐了一晚上。
……
出了正月,天氣漸漸暖和。
過完年后,國公爺就給謝懷禮找了個差事,讓他老老實實地去任職。
謝懷禮為了陶春琦進門的事,要討好這個討好那個,不敢不聽話,但是他不在家,又不放心陶春琦母女,于是又來催促甄玉蘅,讓甄玉蘅盡快把事情辦好,有了名分,起碼旁人不敢欺負怠慢陶春琦。
這日,謝懷禮一下值就來找甄玉蘅。
“事情安排得怎么樣了?”
謝懷禮自顧自倒了盞茶喝,有些不滿地看著甄玉蘅,“你自己說兩個月內給我辦好的,這都一個多月了,連個影兒都沒有。”
甄玉蘅坐在美人榻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手里的書卷,“錢湊齊了?”
“錢的事兒你放心,差不了。”
謝懷禮說著,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遞給了甄玉蘅。
甄玉蘅放下手里的書卷,接過銀票數了數,不過才兩千多兩,她變了臉,“你打發叫花子呢?拿著兩千兩來糊弄我,還想讓我幫你辦事?”
“你著什么急?這不還有呢嘛?”
謝懷禮瞪甄玉蘅一眼,又掏出一沓子地契。
甄玉蘅翻了翻,都是一些田產鋪面什么的,謝懷禮不愧是謝家最受寵的,手里有這么多好東西呢。
“這些若是賣了的確能換些錢,可我要的是現銀。”
“你別這么死板嘛。”謝懷禮指指其中一張,“你看這個糧莊,祖母給我的,一年就能賺大幾百兩,你等個十幾年,賺得可比一萬兩多多了。”
甄玉蘅撇撇嘴,“話雖如此,可我憑什么還要等十幾年?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不一定呢。”
謝懷禮“哎呦”了一聲,“你就知足吧,誰能一下子給你拿一萬兩出來?我能湊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甄玉蘅沒理他,拿出算盤來好好算了算,對他道:“罷了,這些我收下了,回頭都轉賣換銀子,那你還得再補給我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