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先讓下人去請大夫,然后嘆口氣,拿手帕給他擦汗,“哎呀,你這孩子,真是愁人。好端端的,領回來個女人做什么?”
“她是我心愛之人,我至少要給她一個名分。”
“那女子到底什么來路?”
謝懷禮強撐著支起身子,說:“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她爹娘死得早,她靠在歌樓里彈琵琶為生。”
老太太聽得直皺眉,“那不就是不三不四的人?”
謝懷禮忙說:“人家那是正經營生。”
“你得了吧,去歌樓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在那兒待著,難不成還能出淤泥而不染?”
“不管你們怎么想她,我就要她。”
謝懷禮又放軟了聲音,不停地求:“祖母,你就幫幫我吧,你去看看我和春琦的孩子,再過幾年,她就能叫你曾祖母了。”
老太太素來最喜歡這個孫子,對他無有不應,雖然恨他不成器,但是又沒法兒狠下心來不管他,就讓人收拾個院子出來,讓春琦她們先住著。至于納妾給名分的事,國公爺和秦氏都在氣頭上,只能等等再說。
話說那個叫春琦的女子還挺安分,住就住下了,整日就待在屋子帶孩子,從不出門。
謝懷禮挨了打,幾天都沒法動彈,也老老實實的在屋里養傷。
甄玉蘅不去理會他們,謝懷禮也沒有來招惹她,而且謝懷禮也的確沒有說出他們從未同房過的事,如此也算是和平共處了。
“人雖然是在府里住下了,不過國公爺和大太太都沒給個說法,尤其是大太太,成天在屋里罵人,我看她是死活不會點頭的。”何蕓芝說。
曉蘭撇撇嘴,“聽說那個春琦原本是歌樓里的人,會彈琵琶,大公子的那位生母,不也是這樣的出身嗎?也難怪大太太不同意。不過那春琦瞧著還挺老實的,就怕是什么不顯山不露水,城府很深的人。”
甄玉蘅聽她們議論,就當聽個趣事,其實并不怎么放心上。
這時,謝懷禮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進來了。
甄玉蘅打量著他,“稀客。”
謝懷禮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擺手讓下人都出去。
待房門關上,謝懷禮找椅子坐下,屁股剛挨著椅子,他倒吸一口涼氣,騰地又站直了。
國公爺那日打得太狠了,他現在屁股還疼著呢。
謝懷禮坐不下去,只好干站著。
甄玉蘅裝傻,對他笑笑,“都回自己家了,怎么還客氣,快坐啊。”
“你少幸災樂禍。”謝懷禮黑著臉,扶著椅子站直。
他輕咳一聲,說:“我想過了,咱們兩個本來就沒有感情,新婚第二天就分開,我自己先同春琦在一起了,所以你找別人,我也不追究你。”
甄玉蘅冷淡地看著他,“所以呢?”
“所以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但是春琦既然跟了我,我就必須給她一個名分,你之前說能讓我娘點頭,那你就看著辦吧,你那些事我不跟別人說就是了。”
謝懷禮趾高氣昂地吩咐完,轉身就要走。
甄玉蘅冷冷道:“你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