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謹看著甄玉蘅一副受傷不已的樣子離開,心口一陣脹痛。
他想說什么,又只能眼看著甄玉蘅越走越遠。
雪青還在他身邊委委屈屈地念叨:“大公子,還好你及時回來為我們娘倆撐腰,二奶奶竟然敢對胎兒下手,未免也太不把大公子放在眼里了……”
謝從謹只覺得她吵鬧,沒有搭理她,面無表情地走了。
甄玉蘅回到自己屋里,被曉蘭扶著躺在了軟榻上。
曉蘭不放心地說:“二奶奶,身子是不是不舒服了?我讓人去請鄭大夫來看看吧。”
甄玉蘅擺擺手,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不用了,我歇一會兒就好。”
曉蘭坐在榻邊,輕輕地給她打著扇子,憤憤不平道:“那個雪青真是太張狂了,沒憑沒據的,就敢往二奶奶身上潑臟水。”
甄玉蘅無聲冷笑,“有人給她撐腰,她自然張狂。”
“大公子也真是的,說話一點也不中聽,他不去自己查查清楚,反要來質問二奶奶,真是氣人。不過二奶奶你何不直接告訴他,說那是國公爺和老太太的手筆?”
“自作聰明,是要得罪人的。我把老太太她們說出來了,回頭人家不怨我嗎?”
甄玉蘅垂著眼眸,聲音很輕,透著失落,“而且我就算說了,謝從謹估計也不會信我。”
在謝從謹看來,雪青肚子里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么心疼都不知道呢。雪青說是她,謝從謹就肯定會懷疑她。
一個是雪青,一個是她,偏向誰還用得著想嗎?
可她真的不想跟他爭執,太難受了。
甄玉蘅翻了個身子,面朝著墻,可連背影都是掩不住的落寞。
……
謝從謹回去就讓衛風去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衛風辦事很利索,事情也并不復雜,很快就有了眉目。
今日并沒有其他人出入這座院子,雪青身邊又只有一個小菊貼身伺候,也就是說只有小菊會接觸到雪青的日常喝的藥湯。
謝從謹把人叫過來問話,小菊畏畏縮縮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像蚊子一樣說:“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衛風兩手抱胸站在她面前,沉聲道:“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小菊咬咬唇,“我就是像平常一樣,熬好了藥湯就給雪青姑娘端過去了,我也不知道那藥湯里為什么會多出來兩味藥。”
謝從謹坐在圈椅里,手扶著額頭,一臉沉郁。
他知道,不可能是甄玉蘅,如果是她,她不會用這么拙劣的手段,她會辦得神不知鬼不覺。
方才說話,兩個人不知道怎么就吵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