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生怕謝從謹看清她的面容,頭埋在謝從謹懷里不敢抬起來。
男人胸膛寬闊,腰腹窄瘦,她環抱著他,安靜地待了一會兒。
察覺到謝從謹并沒抗拒的意思,她不再耽誤時間,手指勾著他的衣帶,想同他到床上去。
不料男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又帶到身前,掐著她的腰輕輕一提,將她擱在了窗前的小案上。
月光子窗口傾瀉而下,淋了二人一身,所幸甄玉蘅是背著光,面龐陷在陰影中。
男人衣裳半敞,露出精壯的胸膛,甄玉蘅看得臉熱。
小案上坐著有些不穩當,她不自在地晃了兩下腿,可男人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下一瞬,寬大有力的手掌便握住了她的腿窩。
桌案不停晃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甄玉蘅一手扶在謝從謹的肩膀上,艱難地支撐著身子。
男人氣息炙熱,像炎夏的熱浪一陣一陣地將她包裹住。背后窗戶半開,有冷風灌入,刺激得她頭腦暈暈乎乎,她臉偏到一旁,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許是因為醉意,謝從謹愈發覺得眼前之人像甄玉蘅。
月光將她鑲了一層光暈,柔軟的長發垂在她的臉側,讓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也罷,看不清就是像她,看清了就不是她了。
桌案晃個不停,甄玉蘅手扶著桌沿,不慎打翻了茶盞。
啪的一聲,茶盞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二人并沒有受到影響,耳房里的人聽到這一生脆響,好奇地出來查看。
雪青披著衣裳,悄摸摸出了門,她站在檐下,隱在黑影里,將正屋窗邊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
窗戶半開著,謝從謹和甄玉蘅的身影交疊在一起。
甄玉蘅衣裳滑落,露出大半肩背,肌膚瑩潤如玉,她身子后仰,脖頸拉出一條脆弱美麗的弧線,像是已緊繃到極致。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晶亮的汗珠從胸膛滑下,他咬著牙,面孔不似白日那般冰封般的冷漠,透著兇狠的粗狂的氣息。
那畫面猝不及防地展露在雪青眼前,陣陣曖昧不堪的聲響傳入耳中,更是刺激得她臉紅心跳。
她縮到廊柱子后面,死死地擋住自己,一動不敢動。
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她凍得手腳都快沒有知覺了,那屋里的動靜才終于停下。
她往窗戶那處瞄了一眼,趕緊鉆回自己屋里去。
謝從謹抬手推開窗戶,一陣冷風灌入,吹散他的醉意和屋子里熱脹的氣息。
他伸手拿茶盞,撲了個空。
“去煮完醒酒湯來。”
甄玉蘅剛理好衣裳,聽見他的吩咐,暗罵此人太沒有人情味兒了,事情剛完就使喚人。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摸黑去找鞋子,卻不慎踩到了地上的茶盞碎片。
“嘶——”
正背過身往床邊走的謝從謹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沒有語。
甄玉蘅彎腰去看,扎得不淺,都出血了。
她忍著疼,穿好鞋子先出去了。
還得給謝從謹準備醒酒湯,甄玉蘅悄悄走到耳房門口,推門進去。
她以為雪青已經睡了,進去的時候卻見她坐在床邊。
“他要醒酒湯,你煮了給他送過去。”
雪青有些發愣,遲疑地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