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嵐就靜靜地看著他忽悠,一臉冷笑。
圣上還是皺眉,“雖是情有可原,但是這……她畢竟曾經是你弟妹,你再娶了她,旁人怎么看你?你還是朝中重臣,我要是給你賜了這婚事,得引起多少議論?”
謝從謹知道圣上不會輕易答應,便說:“臣都明白,本也不想讓圣上作難。臣少時便父母雙亡,日子艱難,吃過不少苦,幸得圣上賞識,才有了些許成就,雖早已是成婚年紀,卻遲遲沒有緣分。如今聞得那女子是我的良緣,能旺夫益子,娶之必能興家旺族,官運亨通,臣不想錯過。若那女子真能旺夫,也好讓臣享些福,就當是解了年少的困頓,苦盡甘來了。”
他突然賣起慘來,倒叫圣上不好再勸。
“只是這……”圣上從軟榻上站起來,背著手踱步,“這算命一說也不可盡信嘛。”
這時,楚月嵐開口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這明知道那女子是他的良緣,若是不娶,日后難免總要惦記著。若是娶了,那女子真的能旺他,讓他官運亨通,那他也好繼續為朝廷出力呀。”
楚月嵐笑著挽住圣上的手臂,“父皇,您就成全他吧,賜婚圣旨一下,旁人就是想說閑話也不敢嘛。您看他都多大年紀了,還連個媳婦都沒有,也怪可憐的。”
謝從謹淡淡地瞥了楚月嵐一眼,心里覺得納悶,也不知她今日為何這么好心。
圣上聽完楚月嵐的話,的確動了惻隱之心,畢竟賜婚一事是早就答應謝從謹的,幾人都求到他跟前了,他還是成全吧。
圣上命人將那份圣旨拿過來,謝從謹將甄玉蘅的名字寫在紙上,給圣上看。
圣上瞧了一眼,提筆在圣旨上填上了甄玉蘅的名字。
“甄玉蘅……她原是哪家的姑娘?”
謝從謹說:“甄家祖籍在京城,她祖父在時是翰林學士,她的父親原是工部侍郎,后來被貶出京,去了江南越州,她父親死在任上。”
圣上作回憶狀,點點頭說:“朕記得,幼時在宮里,那位甄學士常來給我們講學,還有這個甄玉蘅的父親,還當過先帝的伴讀呢。”
先帝和圣上是兄弟,幼時一同在宮里讀書,老師大多都是翰林院里的學士。
圣上憶及舊事,有幾分感慨,“這么多年過去了,真是物換人非啊。這么說來,這甄玉蘅原本也出自書香門第,她祖父可是個人物呢,想必她也不俗,待你們成婚之后,帶到朕跟前來看看。”
圣上笑了笑,將圣旨交給了自己身邊最得臉的內侍,讓人去宣旨。
謝從謹跪地叩謝。
從御書房里出來后,謝從謹一刻也等不及地要出宮,想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甄玉蘅。
內侍會去謝家當眾宣旨,他和甄玉蘅都得去國公府候著。
他正快步走著,身后的楚月嵐跟了過來,與他一同走在宮道上。
“謝將軍欺瞞圣上的本事可真不小啊。”
楚月嵐似笑非笑地看著謝從謹,“什么并不喜歡,都是家里撮合,就連算命一說都冒出來了,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謝從謹面不改色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楚月嵐哼了一聲,“你們倆早就勾搭到一起了,想從地下轉到明面上,便故意讓人撮合你們,又弄出這么一堆說辭來。現在你拿到了賜婚圣旨,旁人還都被你們蒙在鼓里呢,你們可真行啊,”
謝從謹不疾不徐地說:“公主有這閑工夫操心別人的事,是譚紹寧找到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