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安排完自己的事,回到靈華寺內,走到長廊上,聽見檐下梵鈴隨風輕響,她側眸掃了一眼,剛好看見樹下的二人。
唐應川五官生得凌厲,自帶兇氣,正冷著一張臉去勾薛靈舒的手指。
薛靈舒蹙眉看著他,卻沒有躲開,扁著嘴嘟囔些什么。
兩個人越挨越近,唐應川低頭蹭了蹭薛靈舒的鼻尖,再往下去吻她的嘴唇時,又被輕輕推開。
二人說了什么,唐應川一臉不情愿地轉身,磨磨蹭蹭地走了,還沒走兩步,薛靈舒又追上來,拉住了他的衣袖。
唐應川嘴唇彎了一下,又回過身來看她。
薛靈舒跟他說了句話,唐應川臉色又垮了下來,被磨了一會兒后,他黑著臉掏出二兩銀子給了薛靈舒,這才離開。
甄玉蘅站在角落里看著他們兩個,搖頭失笑。
午后,甄玉蘅三人就離開靈華寺回家了。
謝從謹昨日隨著圣上去祭祀,明日才會回來,晚上甄玉蘅早早地用過飯后,沒什么事就回屋睡覺了。
……
社稷壇在城西京郊的山上,翌日上午,祭祀大典已經結束,圣上準備擺駕回宮。
圣上在屋里用飯,謝從謹在屋外護衛,公主剛跟圣上請過安出來,走到屋外,打個哈欠說:“回宮的儀仗里準備好了嗎?”
謝從謹“嗯”了一聲,“這點小事怎么敢讓公主費心?”
楚月嵐笑了笑,“不愧是父皇最信重的人,做什么事都讓人放心。”
謝從謹不咸不淡地說:“不敢當,圣上最信重的人該是公主啊。”
楚月嵐被他陰陽怪氣,也不惱,跟他低聲說著話:“不止父皇信重你,我也如此,像謝將軍這般有能力還識時務嘴巴嚴實的人,誰不喜歡呢?”
上次唐應川的事情,謝從謹明知是楚月嵐搞的鬼,對旁人卻是只字未提,就連安定侯都沒有透露過。
他只是不想多事,就算楚月嵐真的有什么狼子野心,他也不會插手,更何況,現在還尚未摸清楚楚月嵐的底呢。誰知道這公主到底想干什么呢?
謝從謹斜了楚月嵐一眼,涼涼道:“我一個臣子,怎敢多嘴議論貴人的事?不過還是要提醒公主謹慎些,二品大員的兒子,險些被毒死,隨便找了個小嘍啰就結了案,未免也太糊弄了吧?”
楚月嵐一臉不以為意,“好,我記下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一定做得滴水不漏。”
“公主說話,總是讓人不寒而栗啊。”
謝從謹無聲地彎了下唇,“說來有一事好奇,府上的譚公子,知道公主這幅面孔嗎?”
楚月嵐笑了一聲,十分地灑脫風流,“他是我金屋藏的嬌,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邊,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謝從謹淡淡地諷刺一句:“還是公主拎得清啊。”
二人在這兒你一我一語的,夾槍帶棒,陰陽怪氣了半天,里頭的圣上也已用好早膳,準備動身下山。
圣上乘坐轎攆擺駕回宮,眾臣跟在后頭,謝從謹率禁軍在前頭護送,一路往山下去。
與此同時,公主府。
這兩日公主不在府上,今日回府,府里上下的奴婢們都忙活起來,屋子里的一應用具要收拾,公主要吃的新鮮瓜果得備好。
譚紹寧說要出門去走走,往常都是王內侍跟著他,今日王內侍正忙,便讓幾個小內侍跟他一起出門了。
都知道公主看重譚紹寧,出一趟門六個內侍跟著,一面小心伺候著,一面仔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