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謹回了句:“一樣。”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打了幾個來回,都是聰明人,話就不必說太明白了。
謝從謹也就是想來確定一個答案,現在知道了,心里也就有底了。
他沒有久坐,說完話就告辭了。
他離開后,孟桉來見公主,有些憂心地說:“公主,這謝將軍不會亂說吧?”
“他不會,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而且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楚月嵐冷笑一聲,待笑容褪去,她吩咐孟桉:“去善后吧。好歹是二品大員的寶貝兒子,總得有個交代啊。”
孟桉了然,躬身退下。
楚月嵐站在花架底下跟貓兒玩,云團兒一竄一竄的,在花叢里滾來滾去,雪白的毛都成灰的了,楚月嵐讓侍女把貓抱下去洗洗,自己則往疏影齋去了。
她到門口時,王內侍剛好從里面出來。
“公主,中午送去的飯菜,譚公子又沒吃幾口。”
楚月嵐臉色冷了冷。
最近譚紹寧正跟她置氣呢,非要回江南,她不準,他就整日窩在屋子里,見人了不說話,飯也不好好吃。
楚月嵐最煩這種耍小性子的了,他一來什么都給他最好的,她還把自己的內侍撥過去照顧他,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居然還給她這個公主擺起臉色了。
楚月嵐面色不悅地進了疏影齋,走到長廊上,見他站在書房的窗邊寫字。
天氣漸漸熱了,他身上衣裳單薄,穿了一件月白色綢衫,風一吹,衣袖顫動,書案上的紙也被吹散,落在地上,飛出窗外。
他也不去管,靜靜地低著頭提筆寫字,眉目清冷。
也不知怎么著,楚月嵐心里的火氣下去幾分。
她走進屋里,看著譚紹寧的背影,靠近過去。
譚紹寧分明聽見了腳步聲,知道她來了,也不曾回頭。
楚月嵐走到他身后,兩臂從他的側腰滑過去,從后面環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將下巴墊在他的肩頭,看他寫字。
譚紹寧不反抗也不理會,用沉默的方式告訴楚月嵐自己在生悶氣。
楚月嵐看他在抄寫心經,笑道:“多抄點,抄完拿去寺廟的焚經爐里燒了,就當積德了。”
她的手順著譚紹寧的胳膊摸到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寫了幾個字。
譚紹寧停下不動,問她:“公主,我什么時候可以離京?”
“你住在這兒,錦衣玉食地供著你,有什么不開心的?”
譚紹寧轉過身來,淡聲道:“公主府雖好,但我還是想回自己家。”
楚月嵐看著他,笑了一聲,“還真是養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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