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對他點點頭,目送著他的馬車離開后,就回了屋。
銅鏡里,甄玉蘅一張臉喪氣得很,一想到要去見謝從謹求他高抬貴手,就渾身難受。
謝從謹這手段實在太卑鄙了!
她極不情愿地梳頭描眉,卻也不敢耽誤事,麻利地收拾好后就趕緊出門去了。
到了公館后,甄玉蘅被領到了前廳里坐著。
飛葉小跑著去了謝從謹的書房,“公子,譚娘子來了,就在前廳坐著呢。”
謝從謹果然一點也不驚訝,早料到她會來,卻也絲毫高興不起來。
因為甄玉蘅來,是為了譚家,為了譚紹寧。
謝從謹坐在書案后,隨意地翻看著手里的公文,反應冷淡地說:“讓她進來吧。”
飛葉看了他兩眼,“公子,你要不要換件衣裳啊?”
謝從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悅地問:“我衣裳怎么了?”
飛葉一副很懂的樣子,認真道:“這玄黑色顏色太重,看起來太嚴肅了,不如換一件顏色亮些的。”
一旁的衛風不同意,“公子本來就不夠白,穿亮色顯得他更黑了。”
“可是他本來看起來就夠嚴肅陰沉的了,還穿那暗色的衣裳,襯得他更老氣橫秋了。”
謝從謹聽得眉頭一皺又一皺,寒著臉讓他們倆都滾蛋。
他自己琢磨了一會兒,挑了一件湖藍色的長袍換上,在鏡子前照了照,這才讓人去傳甄玉蘅。
甄玉蘅進屋時,就見謝從謹正坐在書案后,低著頭寫著什么東西,一副很忙的樣子。
“找我什么事?”
謝從謹頭也不抬。
甄玉蘅冷冷道:“找你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嗎?”
“我不想跟你打啞謎,這沒別人,有話你就直說。”
謝從謹一邊說,一邊還有動筆飛快地在紙上寫字,簡直沒空理人的樣子。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甄玉蘅走到書案前,“譚家為著此次采辦貢品一事,上報了幾件樣品,可是一樣也沒有入選,你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
謝從謹終于擱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甄玉蘅,“既然是譚家的事,譚家人怎么不親自來問我,反而要你來?”
甄玉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少說廢話,你不是成心想讓我來嗎?難道譚紹寧來了,你還會如實告訴他你把譚家劃掉的原因嗎?”
“如果他實在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他。”
甄玉蘅眼神冷了幾分。
謝從謹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了甄玉蘅身邊,“我會告訴他,因為譚家的東西太差,不夠格。”
“你分明是公報私仇。”
“私仇?”謝從謹目光冷凝地看著甄玉蘅,“你還知道我們有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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