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謝從謹剛從酒樓里出來,他在街邊站了一會兒,對身后的衛風和飛葉說:“你們倆先回去,我自己逛一會兒。”
看著謝從謹自己上了馬車離去,飛葉得意洋洋地沖衛風揚了揚下巴,衛風無話可說,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了飛葉。
夜晚的街市上依舊很熱鬧,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謝從謹對這里并不熟悉,不過是之前待過幾日。
他在街上晃悠著,其實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
他下了車,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走著,眼前的路熟悉了幾分。
沒記錯的話,他來過這兒,但是隔得太久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記得路對不對。
或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記憶正確與否,他一直地往前走,最終停在了一個巷子口。
那戶人家里亮著燈,顯然是有人在。
謝從謹沒有再往前走,就那么站在巷口,沉默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突然,那戶人家的門打開了,一個纖細單薄的身影走了出來。
她手里提著一盞燈,映亮了謝從謹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的那張臉。
他默默地后退,將自己藏在了墻角后。
甄玉蘅突然想起來,自己有好幾天沒給紀夫人的菜澆水了,趕緊提燈去了紀家。
她拿鑰匙開了門,進去后在院子里忙活半天才出來。
本來要回去了,她又想起剛才曉蘭念叨著想吃的小零嘴,便往街上走。
從巷口走出來時,她莫名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環顧了一圈也沒見到人,便沒有放在心上。
謝從謹從暗處現出身來,遠遠地跟上了甄玉蘅。
她比原先圓潤了一些,看來果真是江南風水養人,在京城她便過得不快活。
謝從謹看著她在小攤前停留,笑著同人說話,臉龐被燈火映得明亮又溫柔。
隔著萬千燈火,謝從謹的目光在她身上停滯,無法移開分毫。
驀然間,甄玉蘅回首走了過來。
謝從謹回過神,立刻轉身走開,他走得極快,身上的披風被帶了起來。
甄玉蘅注意到了前頭的那個背影,那是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身形被披風罩著,看不出來。
她無意中多看了兩眼,便見他身上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
她加快腳步,將那東西撿起來,是一個錢袋子,然而前頭的男人已經上了馬車。
“等等——”
甄玉蘅小跑著追上去,馬車沒走幾步又停下來。
“公子,你的東西掉了。”
馬車里的人沒有動靜。
甄玉蘅奇怪地往車窗里看,車簾子掩著,什么也看不見。
她敲了兩下車廂,“公子?”
靜默片刻,一只修長的手從車窗里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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