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紹寧一邊走,一邊語氣平靜地告訴她:“那我勸你放棄,這家綢緞莊是個空殼子,說是王家表親的生意,在織造局有關系,其實只是王家用來坑錢的幌子。只要你投了錢,過不了多久他們就編出個像樣的理由說生意賠了,生意本就有賺有賠,你不知其中貓膩,只能認栽。王家在這方面是老手了,專坑人傻錢多的半吊子。”
甄玉蘅著實驚了一下,雖然她本就懷疑那生意不可靠,但是被譚紹寧直接指出來,她還是很詫異。
本以為自己放低姿態,去盡力融合那個圈子,那些人會慢慢接納她,結果她們還是不把她當回事兒,合起伙來給她下套。
甄玉蘅臉色冷了幾分,又看向譚紹寧,感激道:“譚公子,多謝你提醒我。”
譚紹寧“嗯”了一聲,走到門口時,他又在懷里掏了掏,將手里的東西遞給甄玉蘅。
用帕子包著的,甄玉蘅打開,竟然是她之前丟失的耳墜子。
“那日你翻墻時,不慎遺落,我撿了起來,今日過來順便還給你,你收好。告辭。”
譚紹寧說完,就上馬車走了。
從正屋到大門口,短短的一段路,譚紹寧先是提醒了她王夫人介紹的生意有鬼,又將她的耳墜子還給了她。
譚紹寧絕對是她見過說話辦事最利索的人。
她站在大門口,捏著自己的耳墜,愣愣地看著譚家的馬車在雨幕中走遠。
……
經過譚紹寧的點撥,甄玉蘅算是看清了那王夫人的黑心腸,險些吃了個大虧,她想想都后怕。不過她也算是明白了,那群人就愛抱團排外,她硬擠不進去的。
就像前世她待謝家人一樣,給太多好臉色,只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幾日后,知府夫人召集她們去博雅堂,學堂已經開門幾個月了,收了一些學生,知府夫人想去看看學堂里的情況。
去之前,紀夫人來找甄玉蘅說她不去了,讓甄玉蘅替她向知府夫人問好。
“我不愛跟那些夫人小姐打交道,她們湊在一塊兒不是比這比那,就是說些閑碎語,沒意思得很。我看你倒是跟她們走得挺近,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別輕易跟那些人交心。”
甄玉蘅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跟她們虛與委蛇罷了,不過我今日還真得去學堂跟她們會會。”
甄玉蘅到博雅堂時,聽見陣陣的讀書聲,講堂里,夫子正在講學,甄玉蘅安靜地走過,去了花廳里。
王夫人等人正坐在那兒說笑,見她來了,便問:“甄娘子,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了?得給我個準話啊。”
旁邊幾人附和道:“這機會可是難得啊,若不是拿你當自己人,王夫人才不會拉你入伙呢,我們都投了錢,你也趕緊簽了契紙,咱們一塊賺大錢。”
甄玉蘅冷冷地掃過那一個個的嘴臉,嘴角緩緩勾出一個笑容:“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今日來就是要給王夫人回話的,我投。而且,知府夫人也聽說了,對這生意頗感興趣,也要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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