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禮躲,老太太攔,有人煽風點火,有人幸災樂禍,孩子哭得震天響,場面亂成一團。
一直冷眼旁觀的甄玉蘅看著這雞飛蛋打的場面,涼涼一笑,自己起身走了。
回屋后,甄玉蘅靜靜地坐下來,她環顧著這間屋子,到處堆金砌玉,卻讓她覺得煩悶厭惡。
當初她為了榮華富貴,厚著臉皮嫁進謝家,為了能繼承謝家家業,想要生出一個遺腹子,不惜冒險爬上謝從謹的床,結果孩子沒保住,謝懷禮也壓根沒死。
她用盡手段,不是為了讓自己過這樣的日子。
曉蘭輕聲安慰她:“我看大太太態度那么堅決,應該不會讓那對母女進門的。”
甄玉蘅淡笑一下,她現在真的不太在乎這個。
何蕓芝也出主意:“就算進門了,也只是妾,好在二爺還活著,若是二奶奶能籠絡住他,好好生養個孩子,那你的地位也是不可動搖的。”
可是她已經不想再留在謝家,不想再留在京城。
甄玉蘅一臉疲憊,搖了搖頭,讓她們都先出去。
甄玉蘅呆坐了一會兒,起身去床底下翻出一個小匣子。
打開后,里面都是銀票和一些地契。
她掌家那段時間,在手里存了幾千兩,后來滑胎,謝從謹給她“補償”,也有大幾千兩,再加上一些首飾珍寶,統共有一萬多兩。
想當初她可是空手來謝家的,能有這些,真夠可以了,也不算她又枉活了一世。
若是此時抽身離開,起碼后半輩子,安安穩穩,輕輕松松。
……
黃昏時,國公爺回來,聽說謝懷禮還活著,又驚又喜。看見孫子,老人家一把年紀掉出兩滴淚。
但是得知了謝懷禮這一年來是如何在外頭廝混,還整出一個孩子,眼淚一下子又憋了回去,登時怒不可遏,直接把人綁到祠堂里上家法。
謝懷禮被按在長凳上,國公爺抄著手臂粗的木棍,狠狠地往他身上打。
“孽畜!我謝家怎么養出你這個孽畜!”
謝懷禮痛得慘叫連連,“祖父,祖父饒了我吧,啊!”
老太太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連聲勸道:“公爺,快別打了,你再把孩子打壞了!”
“我索性今日就當著祖宗的面打死他,也落個干凈!”國公爺毫不手軟,揚起木棍使勁兒地打,“家里父母長輩為你操碎了心,你在外頭都干些什么,啊?還有臉回來!”
謝懷禮哀嚎不止,哭著求饒:“祖父別再打了!我知錯了,祖母救我!”
眼瞧著謝懷禮身上都見了血,老太太緊緊拽著國公爺,死活不讓他再打了,“公爺!懷禮可是咱府里的嫡長孫,再不懂事教訓兩下就行了,你還能真下狠手啊!”
國公爺氣得將木棍摔到地上,“他這么混賬,都是你慣的,越大越不像樣,真是家門不幸!”
國公爺憤然離去,老太太趕緊去看謝懷禮的傷,心疼得要碎了,“懷禮,你怎么樣?”
謝懷禮疼得面色發白,滿頭大汗,拽著老太太的袖子哀求:“祖母,你幫我,我要讓春琦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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