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她,這丫頭今天不知道犯什么迷糊。快坐,我剛煮了銀耳羹,給你們盛兩碗。”
蘇薔薔坐下時,余光瞥見王芳還站在門口,眼神時不時往陸云諍身上飄,又飛快地躲開,那點心虛藏都藏不住。
這王芳……看來真有點不對勁啊。
政委夫人給蘇薔薔和陸云諍各遞了一碗,又拿起勺子給王芳盛了半碗,眼神卻時不時往蘇薔薔臉上飄,像是有話想說,又總在話到嘴邊時咽回去。
蘇薔薔吹了吹羹里的熱氣,趁機輕聲開口:
“柳姨,昨天您來家里時,我總覺得您好像有話沒說完。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跟我說呀?”
這話一出,柳姨手里的勺子頓了頓,眼神閃了閃,笑著舀了口銀耳羹。
“哪有什么事?就是看你一個人帶三個孩子辛苦,想多跟你聊聊天。
對了,你上次說給孩子做衣服,布料夠不夠?我那兒還有兩塊淺粉色的,明天給你拿過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在扯話題,蘇薔薔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柳姨明明有心事,怎么偏偏不肯說?
她還想再追問,陸云諍卻輕輕碰了碰她的膝蓋,用眼神示意她先別急。
柳姨像是沒察覺到兩人的小動作,又絮絮叨叨聊起家屬院的瑣事,從村里的雞下了雙黃蛋,說到李嫂織了件新毛衣,半句不沾之前的話題。
王芳坐在一旁,也沒了白天的活絡,只是悶頭喝羹,偶爾抬頭看陸云諍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
坐了沒一會兒,蘇薔薔見柳姨實在不肯松口,便拉著陸云諍起身告辭:
“柳姨,太晚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改天再來看您。”
柳姨送他們到門口,看著蘇薔薔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眼神里滿是復雜。
她怎么說?
說蘇薔薔的親生父母是她姐姐姐夫?
萬一不是呢?
而且,眼下她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姐姐和姐夫。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風把路燈的影子拉得很長。
蘇薔薔忍不住開口:
“柳姨明明就是有話瞞著我,你剛才怎么不讓我問?”
陸云諍停下腳步,轉過身握住她的肩膀,語氣沉穩:
“她不肯說,肯定有自己的顧慮,你再追問,反而讓她為難。”
他頓了頓,眼神更堅定了些。
“明天我去軍區找政委聊聊,說不定從政委那兒能問出點什么。你在家好好看孩子,別瞎琢磨,有我呢。”
蘇薔薔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漸漸散了些,點了點頭。
“那你跟政委說的時候,別太直接,免得讓他為難。”
“放心。”
陸云諍揉了揉她的頭發,牽著她往家走。
“不管柳姨藏著什么事,總能弄清楚的,你別擔心。”
深夜。
蘇薔薔剛躺下,陸云諍就從身后貼了上來,手臂環著她的腰。
“還在想柳姨的事?”
“也不是,就是覺得……”
蘇薔薔話未說完,陸云諍便打斷道:
“別想了,有我呢。”
帳子晃得厲害,窗外的聲音好像也低了下去,只剩下兩人交纏的呼吸,在夜里暈開一片暖融融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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